“大公子……”这个称呼在我心底轻颤,如同拨动的琴弦,激起层层涟漪。那个我一直梦寐以求想见一面的大公子,那个可以随心所欲穿梭于我的世界、却又遥不可及的大公子,那个能将我带回家的大公子……哦,我想回家了,那个魂牵梦绕的故乡,那个快要被记忆遗弃的故乡!”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眉宇间隐约蹙起,神情中透着一抹清冷与疏离。我凝视着他,泪水早已悄然溢出眼眶,终究没能忍住,将头轻轻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只觉得他身子一僵,似乎想要退开,但最终没有将我推开,时间似乎在这一瞬间停滞。
“大公子,对不起,我把景末春儿弄丢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埋在他的怀里,声音颤抖而破碎,除了重复着这句道歉,似乎再也无法找到其他语言来填补内心的悔恨和痛苦。
突然,髎尸的声音从头顶轰然炸响,带着浓浓的嫉妒与怨恨。“恬不知耻的活死人!”
我猛然一惊,如梦初醒,慌忙弹跳开去,抬头望去。
百里府郡的大门内,早已聚集了众多女子,人影绰绰,神色复杂。她们或低头垂泪,或凝目远望,眉宇间无不流露出感伤与期待交织的情绪。当我缓步走近时,便已听见各处传来低泣声,那声音如风拂寒枝,带着几分压抑的哀愁,在空气中隐隐回荡。
“人已经送到,我先告辞了!”赤戮天尊将手中的木匣塞进我怀中,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带着几分戏谑,扫过眼前那位面红耳赤、醋意横生的髎尸。她转身正欲离去,那男子却已轻步上前,深深弯腰一拜,恳切道。
“天尊既已莅临此地,何不移步内堂,小酌几杯,以表吾之敬意。”
“不必如此多礼!”乌束娘子淡然如水,“既然所托之事已了,便不叨扰,还烦请酉炀神侍代为转告,让大公子安心修养,待他大喜之日,我自会再来探望。”余音未了,她已步履轻盈腾空而起,衣袂翩跹间洒落阵阵馥郁浓香,转瞬便消失在天际尽头。
我出神地看着漫天飞舞的花瓣,一种难以言喻的惆怅悄然而至——世间万物皆有归处,唯独我漂泊无依,既不知何去何从,亦不知来此意义又为何,纵然历经千般事,却依然难辨虚实真假,心中一片茫然……
“叶姑娘!景末姐姐,她,她们……”正思忖间,衣袖处似有拉扯,转头望去,竟是曾与春儿一同嬉戏玩闹过的一个小女生,只见她星眸黯然,愁眉不展,声哽音颤,似有满腹伤悲难以诉说。
经她一提,我猛然想起怀中还揣着婈旑灵丹尚未处置。这一路奔波不知是否已将其遗落。心中顿时一紧,连忙伸手探入怀中,仔细摸索了一番,所幸它还在,我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那枚灵丹依旧流光溢彩,散发出的璀璨光芒,即便在艳阳高照之下,也依然显得格外夺目耀眼。
我将灵丹递到那男子面前,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正当我绞尽脑汁想着措辞时,忽然眼前白光一闪,手中的灵丹竟凭空不见!还未反应过来,便见那灵丹已稳稳落在男子掌中。只见他神色淡然,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而就在此时,一旁的髎尸冷哼一声,扭动着腰肢,我站在原地,满脸茫然,看着她迈着傲慢的步伐缓缓离去,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让婈旑以身谢罪了……”那男子说着,又将灵丹塞回我怀中。清冷的目光缓缓垂下,久久停留在木匣上,眼神中带着一丝令人捉摸不透复杂的情绪。
“啊——算,算是吧……”我清了清嗓子,终究还是把卡在喉咙里的话吐了出来,“或许只是她单方面的以身谢罪罢了。我本意是想让她全身而退出,但她却曲解了……你看,如今就成了我无法澄清的局面……”我冲着那男子扯动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带着几分尴尬和无奈。但更令人费解的是,他为何又将灵丹归还于我。
“在下酉炀神侍·鳃鮊髥,奉大公子之命,特来护姑娘周全!”话音中,他已微微躬身,朝我郑重行了一礼,随即便转身迈步向大门内走去,步伐稳健如山岳移行,带起一阵凛然之气。听罢,轻叹一声,脸上的笑容愈发显得僵硬。在女孩们的簇拥下,我已置身于府邸之中,庭院内的那陀·窠花依旧开得灿烂欣然。我立于它跟前,仰望凝视着,任由思绪伴随着花瓣飞舞飘然,心中泛起层层涟漪。时间在寂然中慢慢流逝,身后的女孩们则默然伫立,没有一丝声响。
“叶姑娘,膳食已准备妥当,请移步!”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寂静,传入耳膜。我转头看向眼前站着的那人——酉炀神侍,猛然一惊,大脑在记忆区域中快速搜寻着与之相似的音质。
疑惑的目光在他眉目间游移,试图捕捉心中那抹若有似无的熟悉感。
“叶姑娘,可是有什么顾虑?”见我迟迟未动,他顿住脚步,视线再次落在手中的木匣上,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这食物是大公子特意从尘世寻来,为迎接姑娘而准备的。还望姑娘莫要辜负了他老人家的一片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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