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有人要跟我比武。”熊天宝回答的理直气壮。熊婶见柳清荷在,也就放下心来,又唠叨了两句后,转身回到厨房。
熊天宝径直来到前院的一块空地上,那副陈旧的皮甲对熊天宝而言,明显小了一号,紧紧裹在身上。虎和风在龙自邦和龙自强不怀好意的笑声中离开座位,走到熊天宝的面前,歪着头看向高出自己一头的大个子,收拾心情,笑道:“小宝,我可没带兵器来,要不我们比试拳脚如何?”
熊天宝低头想了想,将手中的盾牌扬了扬,将头摇了起来:“上次跟清荷姐就是比试拳脚,最后被打得鼻青脸肿,你是她师兄,拳脚也一定很厉害,我们还是比试兵器吧。”
听到后面又传来龙自邦俩兄弟放肆的大笑,虎和风仿佛又回到镇旭都城,压在心头的郁结也冲淡了不少,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在篱笆墙边放着一个顶门的门栓,便走过去,拾起门栓回到场地。熊天宝看着虎和风手里的门栓,脸上露出一丝犹豫,最后还是说道:“要是弄坏了,你可要赔的。”
虎和风将门栓在手中挥舞了一下,感觉还算趁手:“当然,如果是我弄坏的,我一定赔你。”他展露久违的坏笑,还特意将‘是我弄坏的,我一定赔你’这几个字加重语气。
熊天宝微微一愣,他总觉得对方的话中有话,不过这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将身体往下一沉,左手持盾牌护在身前,右手从腰间抽出了一个拳头大的长柄锤,用锤在盾牌上轻轻敲了一下,“来吧。”
草棚中的几位老者,被这边的动静给吸引了,纷纷放下手中青着,齐齐看过来。
虎和风手持着门栓,脚步轻盈地绕着熊天宝转圈。大个子则始终保持着防守的阵势,身体紧跟着虎和风的身形在移动,左手的盾牌始终对着虎和风,右手的长柄锤举过头顶,一脸严肃。
虎和风暗自点头,熊天宝的防守一板一眼,没有给他任何进攻的机会,他嘴角的笑意更浓,站定身形,慢慢向前靠近,将手中的门栓缓缓伸向熊天宝的盾牌,就在门栓的一头即将碰到盾牌的时候,熊天宝一声大吼,盾牌向前,撞开门栓,同时右手的锤从上而下砸来,虎和风侧身,用门栓迎向对方的铁锤,熊天宝忙抽身,气鼓鼓地瞅了一眼虎和风,铁锤由砸改刺,拨开门栓,虎和风将门栓顺势丢在了地上,身形向旁边一闪。熊天宝不由望了一眼地上那根完好如初的门栓,心头没来由的一松,可没想到虎和风趁着这个机会,探步闪身,快速贴近,转瞬间插到对手左侧的空挡中。熊天宝浑身一紧,忙用手中的盾牌横切阻挡,左手的铁锤迅速举起。可已经晚了。虎和风手臂一伸,扣住盾牌的边缘,顺着熊天宝横切的力道将盾牌向外甩去,两股强大的力道合并,直接将盾牌甩飞了出去,熊天宝带着慌张的脸庞以及趔趄不稳的身体出现在虎和风的面前,虽然他的手中还握着那柄铁锤。虎和风的肩膀迅速靠向熊天宝因高高举起的右臂而露出的右侧肋下,于是熊天宝哇哇叫着飞了起来,先是铁锤落地,然后才是铁锤主人那健壮的身体。
虎和风忙跑过去,扶起满身尘土的熊天宝。
“不算,你没有用兵器。” 熊天宝很是不服气的嚷嚷,“重新比过。”
柳清荷轻笑着走过来,拍着熊天宝身上的泥土,柔声道:“没摔疼吧。”
“姐,他耍诈,说好的用兵器的。”熊天宝感到万分委屈。
“熊家小子,输了就是输了,如果在战场上,又有谁会去管你是用兵器还是用拳头。”坐在草棚中的一位老者开口道,“为了最后的胜利,为了能活下来,任何手段都可以使用。”他的话引起在座酒客的共鸣,大家纷纷点头。
虎和风回头,说话的老者年纪在六十岁左右,一双脏脏的布鞋拖在脚上,灰色的裤子卷着裤脚,上身一件灰布短袄,被阳光染成的黑色脸庞上,一双半眯着眼睛微微带着一丝醉意。
熊天宝则赌气的喊道:“大刘爷爷,我没有输。”
柳清荷忙笑着打招呼:“大刘爷爷,瞿爷爷,你们好。”老者身旁坐着另一位老者,岁数相仿,稍微白净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虎和风发现这位老者的右手臂被人砍断了,空空的袖套用一根黑色的布带子扎着。
“柳家丫头。” 老瞿头回应。
老刘头还是眯着眼,先是对柳清荷善意的笑了笑,然后对着熊天宝说道:“小宝,我来告诉你输在哪里。”他的目光转向虎和风,“这位小友面生的很,不知怎么称呼?”
“我叫和风。”虎和风点头示意。
“和风小友从一开始,就看出小宝对敌经验不足的弱点。而小宝想用趁手的兵器来弥补他的不足,盾牌加手柄锤,可攻可守,只要能守住中路,绝不会这么快被打败。”老刘头侃侃而谈。
“我没有输。”熊天宝不满的轻声嘟囔了一句。
老刘头没去理会他,接着说道,“于是这位小友在看到小宝的兵器后,选择了酒馆中的门栓,小宝这时却开始担心自家的门栓会不会被弄坏,从气势上产生了动摇,转而原先制定的战术发生的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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