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对此见怪不怪,打量了轩辕宸好半晌才沉吟道:“许是宜室吧,轩辕公子瞧这不大像。”
“不是三小姐,是草民先动心的。”轩辕宸闻言立即张口。
谢玉目露惊诧,生平第一次他判断错误!不过细想也是,宜室这性子若是她先动心,实在不可能。小姑娘是自己看大的,性子执拗冷清,纵使后来自己被囚的有个四五载没见,这小姑娘的脾性应是变不了太多。
情事上她和于归是有些相像的,不过于归像根木头,一窍不通,若非对方直言表白,怕是几时也明白不了对方心意;宜室则是冰冷,心硬如石,并非无情,需得一点一点的温暖,方可化解。
明盛帝听到轩辕宸的话语,能洞悉人的双目移向他,语调状似疑惑:“不对呀。”
“皇上,怎么不对了?”谢玉问。
“两个冷性子的人怎么会看对眼?俗话说夫妻不都是性格互补吗?再说了,两个冷性子的人,寡言少语的,将来有了孩子,该怎么带孩子?万一这孩子再如他二人一样是个冷性子,啧啧啧……”明盛帝摇头,那画面不敢想,无他,太美了!
谢玉愣了一下,旋即叹气,腹诽:也难怪皇上能和于归玩儿到一起,皇上喜欢于归是有缘由的。要不说他俩在一块儿能把朝廷内外,前朝后宫的所有人给蛐蛐个遍!这压根就不是夸张!
“所以,长临啊,朕瞧轩辕公子是个极内敛的人,不像是会先动心的人。”明盛帝此言一出,谢玉失笑,颇为无奈的回他:“皇上,人不可貌相。况你我初次见这位轩辕公子,只依表象而言的确是不大像的,日后相处久了,或许会发现轩辕公子并不是你我现下认为的这样。人只有相处的时间长了才可以下定论,第一眼的定论是有误差的。”
“嗯,有道理。”明盛帝想了想,觉得谢玉的话没错,认可的点了几下头。
“臣以为谢大公子所言极是。”刘大人这时附和了一声。
“话说回来,凝慧郡主好眼光,这一挑就挑了个拔尖的。”玉桥围着轩辕宸转圈,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话里话外除了赞叹还是赞叹。
适才在谢府的大门口,她一眼就看见了向谢府走来的轩辕宸,龙章凤姿,气宇轩昂,走在人群中甚是出众。
街道两旁的女儿家见了无一不是娇羞,那场面可不比陌苏出行时的场面差。
“宜室虽说不是谢家人,可是挑选郎君的眼光却是与他们一模一样。大公子选了皇帝的义女,长女嫁了惊鸿世子,次女嫁了梁国的麒麟太子,现如今,她又选了个武林中拔尖的男儿。连哀家都不得不佩服,眼光这样独到。”
“母后说的是。”
“皇上,太后,大司马,夫人,惊鸿世子与风华郡主来了。”传话小厮话刚落,谢云与陌苏牵着手跨过门槛走进了屋内。
“臣下参见皇上,太后。”
“风华参见皇上,太后。”
夫妇二人一同放开手,向上座的明盛帝与太后行礼。
“来了,起来,快起来吧。”太后笑眯眯的对两人说道。
“谢太后。”两人站起身便寻了个位置挨着坐下。
“轩辕公子,你也落座,先等上片刻。”
“谢太后。”
“快到时辰了,宜室还没到吗?”谢云落座后没见到公孙悦,遂询问了一句。
“再去催催吧,莫要耽搁太久。”谢名江张口。
“来人,去闻铃阁瞧瞧凝慧郡主。”陆连夏指了一名婆子。
“是。”婆子应声离开,出了堂屋,朝闻铃阁的方向而去。
闻铃阁。
“好了。”阿星扶了扶公孙悦发髻上的金钗,收回手。
“郡主觉得这妆面如何?”阿月浅笑。
公孙悦盯着铜镜中的自己,轻轻扭动脖颈。镜中的人儿因上了妆,姿容便更加的艳丽不俗,发髻高绾,这样的自己连她见了都惊艳!
“很好,我瞧着都不像自己了。”
“老奴见过凝慧郡主。”
“刘妈妈来了,快起来。”
“哎,多谢郡主。郡主,老奴过来是受夫人所托,前堂人员均已到齐,不知郡主这边可是一切都妥帖了?”
“妥帖妥帖。”公孙悦从凳子上站起来。
“请凝慧郡主移步前堂。”婆子让出位置。
“好。”公孙悦应声,带着阿星阿月迈步离开。
前堂。
堂内众人正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热闹时,公孙悦带着阿星阿月过来了。
“臣女参见皇上太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孩子在家里就不必行礼了,到底还是跟外祖母生分。”太后忙起身过去,胡嬷嬷见了紧伸手搀住太后,明盛帝扶着太后的另一只手,三人一起过去。
“好看,今日这装扮衬得你好看许多。”太后扶起公孙悦后,目光怜爱的看着眼前的少女,抬手轻轻抚摸她的鬓发。
玉桥见了公孙悦有一刹那的恍惚,那张脸,太像明贤了!
“明贤,是你回来了吗?”玉桥颤抖着嘴唇,泪湿眼眶,下一刻,她奔向公孙悦,扑在她的身上,泪水如开了闸的洪水。
早就听说公孙悦长的极像明贤,可从不知竟肖像到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与明贤过往的一幕幕如昨日画面一般浮现。
“玉桥姐姐,你说公孙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古灵精怪的少女托着腮,脸上带着几许苦恼。
“我这样的女子他会喜欢吗?”
“哎呀,好烦啊!玉桥,你给我出出主意。”少女趴在桌上,好看的脸皱在一起。
公孙悦被玉桥这一扑,身子不禁后退几步,轩辕辰见了,闪身过来大手扶住她的腰肢。
“没事吧?”轩辕宸低沉的嗓音在公孙悦耳畔响起。
“没事,她并未伤到我。”公孙悦微微摇头。
“娘子,别哭了,这是凝慧郡主,并非明贤公主。”刘大人走过来拉过玉桥,揽进自己怀里,低声温柔的哄着她。
过了好半晌,玉桥才止住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