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令说道:“必不会使之亡国。”
可以教训鲁国,但是一定不能下手太狠,重复吴国那样的操作。
那是鲁国地理位置决定了的事情。
首先,鲁国的政治地位比较特殊,他们也是仗着特殊的政治地位才敢一直上蹿下跳。
然后,鲁国位处中原,与太多的国家比邻。
晋国要是把鲁国灭掉,哪怕不占领其土地,扶持新的鲁君上台,亦或是扶持代言人,一样会吓死那些跟鲁国比邻的国家。
国家与国家的相处不能缺了恫吓,可是一味吓唬很不可取,适当的时候表现出文明的一面,获利方面会更大。
楼令不知道郤至想惩戒到什么程度,只是不会光那么看着,该采取行动的时候会很迅速。
在楼令看来,鲁国先承认拒绝会盟的错误,随后拿出足够丰厚的赔礼,两件事情混做一件来办,点到即止才是最为正确。
要是郤至仍旧不开心?那就收拾季孙行父,最好是不要涉及太广的层面。
季孙行父的年纪也大了,无论他怎么样都不会对鲁国造成毁灭性的影响,更不会改变鲁国的内部局势。
因为楼令展现出来的态度足够明显,一下子就让其余卿大夫品懂了意思,无一不是大大松了口气。
在楼令没有表达态度之前,大概多数卿大夫都认为鲁国要完蛋?
那是楼令一贯力主扩张带来的因素,弄得谁都认为有机会的情况下就想扩张疆域范围。
他们对楼令的认知没有错,要说什么认知不够的话,该是没有搞懂扩张也要讲究循序渐进的步骤这一点了。
并不是他们蠢笨,只是不像楼令有那么多可以借鉴的例子而已。
“范氏之主……,表现得太过明显。他怎么……,突然想跟我一块玩耍的?”楼令看出了士匄靠拢的迫切心态。
也是因为有太多的例子可以借鉴,使得楼令不敢轻易回应士匄的靠拢。
历史上什么计谋的代价最低?真要单独选一个不太好选,可是反间计绝对要算其中的一个。
“也不是突然,范氏放弃在郑地南部的大多数封地那会,士匄就是这样的态度了。”楼令想到了士匄向自己问计的事情。
事关家族的未来,不是想要进行靠拢,士匄不会向楼令问计,干这种类似于那投名状的事情。
只不过,当时的楼令意识到归意识到,没有目前的敏感度。
“现在郤锜一去,范氏的国内的压力没了大半。新的形势必然出现,迫切展露态度不奇怪。”楼令心想。
楼氏崛起的时间并不久,排除掉楼令想要达成的战略目标,看上去跟哪一个家族都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以各种因素形成的趋势而言,接下来的联合会是楼令变成主导,加强士匄靠拢向楼氏的念头,真的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地方。
楼令想着想着看向中行偃,视线转过去恰好形成了对视。
“这一段时间,上军佐倒是没有找过国君,只是往范氏跑得很勤快。”楼令的了解就是这样。
不管中行偃找晋君周还是士匄,其实都跟作死扯上了关系。
难道不是吗?
郤氏之主郤锜过世,无论谁的动作最频繁,很难不让其他人理解就是想搞事。
要说中行偃没有理智吧?他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接触晋君周。
可要说理智呢?中行偃又偏偏非得一再往范氏跑。
那是站在楼令的角度在看待中行偃的所作所为。
以中行偃的立场,什么都不做才是一种错误。
多少有那么点“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的意思了。
毕竟,外部压力不是那么大的情况下,到了中行偃解决荀氏内部问题的绝佳时机。
在有这种机会之后,中行偃什么都不做就不配当一个大家族的宗主了。
想到这里的楼令目光转向智罃,发现这位大舅哥在跟邯郸旃聊得火热。
历史上的智罃在楚国被囚禁了九年,后面还是郤至出使楚国,用连尹襄老的尸体并楚公子縠臣让智罃重新获得自由。
人会因为一个又一个选择而应对每一件事物。
如果存在平行宇宙的话,相同的一个人,他们在不同的宇宙,可能会出现多样性的不同。
简单来说,可能是没有被俘的经历,使得智罃没有原历史上的城府。
楼令对智罃这位大舅哥在很多时候挺无奈,比如此时此刻。
邯郸氏跟魏氏本来在征讨鲁国会有一场比试,由于郤锜突然离,晋军中断了对鲁国的征讨。
自从晋君周推魏氏出来,注定魏氏需要对卿位发起冲刺。
魏氏一定不敢挑战郤氏、楼氏、范氏或荀氏,乃至于要百般进行讨好。
这样一来,魏氏只剩下一个邯郸氏这个挑战对象了。
目前的形势正是魏氏想要看到的模样,其他家族并没有对魏氏有明显敌意,魏氏可以光明正大地挑战邯郸氏,特别是以国战论功劳的方式,不是两个家族展开血拼。
可是,邯郸氏真的愿意让魏氏有公平竞争的环境吗?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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