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温柔,动作轻柔,比她那粗暴的丈夫不知细致多少。
阮碧芜很快就做好了检查,芸娘问题还不算严重,炎症造成瘙痒,开点药,注意卫生,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阮碧芜给她开药,叮嘱道:“这段日子跟你男人不要同房,日后同房时也要注意事前事后都要清洗,咱们女子不比男子,身体是自己的,总要多注意。”
芸娘被她直白的话羞的脸红,害羞说道:“我哪里劝得了他,他兴致上来,不管不顾就……”
女人生来就是要被动承受这些的,这是她们的女性长辈传递给她们的观念。
阮碧芜皱起眉头来,深觉任重道远,说了些妇科病严重的后果,把芸娘吓得脸色惨白,连连答应下来,她才算满意。
芸娘知道自己没什么大问题了,对阮碧芜的好奇心越来越重,眼前的女孩还不及她大呢,“阮大夫,你成亲了吗?”
阮碧芜收拾自己的东西,摇头:“没有。”
“呀,你说起这些事情来,我还以为你已经成亲了!”芸娘总算知道为何城中百姓有那么多关于这些女学生的传言,她们行事说话真跟常人不一样。
阮碧芜见过太多这样的情形,她知道芸娘没什么坏心,能达的都回答了,芸娘还没被生活折磨的失去好奇心,这也算是个好消息。
自从出门给人看病之后,阮碧芜深知女子的苦难,说句不好听的,她宁愿自梳去尼姑庵里做姑子,也不愿意嫁人。
人们常说做错事死后要下地狱遭受折磨,可这么多女人又做错了什么,怎么还活着就跟在地狱一样呢。
与其劝这些女人保护自己,还不如狠狠惩治那些不知道洁身自好的男人,芸娘也道,要是她男人浪子回头,不逛青楼就好了,这样她就没那么多病了。
阮碧芜思绪有些出神,她听教学生读书作诗的娄夫子说,山长的家乡安溪县,就没有青楼了,那里的读书人以逛青楼为耻,谁要是不做学问,一心办那腌臜事,都能被同窗取笑死。
更甚者,还有逛青楼要挨板子的。
这种话说出来真让人惊奇,学院里的女孩子都有些不敢相信,虽说她们还未成亲,可也知道她们的父兄是什么德性,男人不逛青楼,就跟让狗别吃矢一样难。
不对,这话有些偏颇了,世上还是有好男人的。
比如学院的山长,教他们体术的赵靖赵夫子,还有苏夫子……
阮碧芜在心里想想他们几个,心态总算好了一点,没那么失衡了。
给芸娘看好病,芸娘也不多留她,巴不得阮碧芜赶紧离开,“要是被别人看见了,肯定会说不好的话。”
阮碧芜不置可否,提着药箱离开,她还要去找别的病人。
说实话,虽然她有医术,想实践,可真的很难找到愿意让她看病的女子。
女人们就算身体不舒服,也都强忍着,她们又不能去找大夫看这方面的病,除非严重到缠绵病榻,不得不看,不然顶多找产婆稳婆之类有经验的妇人找些偏方治一治。
阮碧芜第一个病人是个快不行的青楼女子,她用山长的神药治好了她,名声传出去之后,越来越多青楼女子找她看病,学院里其他女大夫也是如此,她们都快成青楼的常客了,老鸨们见到她们无不欢迎,为了照顾这些女大夫的安全,每次请她们来看病,都要单独辟个院子,让她们从侧门进,免得被人打搅。
饶是如此,依旧有人发现阮碧芜她们给青楼女子看病,一时间风评更加不好了。
阮碧芜在外面跑了大半天,看了三个病人,午饭都是在外面食铺里吃的,她没看见继母的轿子从一旁经过,不等她返回学院,几个身强体壮的力婆突然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用麻袋一套,扛起阮碧芜就跑。
她下意识挣扎,用尽在学院学的体术,把几个婆子踢的哎呀叫唤,抓她头发的力气都重了许多,仍旧不肯松手。
阮碧芜的医药箱掉了,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她被力婆们扛回家,被人关进房间,门窗俱被封的严严实实。
她不愿回家惹恼了她爹,男人怎么允许女人不听从自己的安排呢,这让她爹格外恼怒,破防一般在门外对阮碧芜大喊大叫:“你不嫁也得嫁!从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不成叫你读几年书,你就以为什么都要听你的了?听听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你的吧!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成日跟青楼女人混在一起,脸都不要了!”
阮碧芜向来不擅口舌之辩,哪怕芳姑教过她无数次,给女人看病,言语也是一种力量,她依旧学不会多说话,还是丁天娇给她编一套话术,让她每次照本宣科地聊。
可现在,听她爹在外面叫喊,阮碧芜直言冷道:“我与青楼女子清清白白,不过是给她们看男人传给她们的脏病,比不上爹在她们床榻上风流快活,害她们有苦难言,只能让女儿医治。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这是给爹赎罪呢,何错之有?”
她继母也在一旁上蹿下跳,听到阮碧芜的话立马叫道:“老爷!你看看她,这些年只学会了口舌之利,连你这个爹都不知尊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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