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陈最的视线落在书房一角,看到一个木箱子,他眼神微怔,扶额叹息,差点忘了这件事。
他打开木箱,一股浓郁的果香袭来。
佛手柑果,据说,果香味可散郁,抑郁症的郁。
也不知真假,但这果子确实香。
陈最拨出一个号码,把木楠喊了过来。
指着箱子对他说:“这箱东西,送到叶苡安手里,”
木楠应下,看着陈最问:“需要往家里送些东西吗,”
“不用....”
京市那才是什么都不缺,轮不到他送什么东西。
“只送东西?”
木楠看向陈最,“没信?”
陈最敲了敲桌面,想起一句话,提笔在纸上书写出来,找了个信封装起来,一并递于木楠。
“一起送到白家...”
“是....”
木楠的行动力向来一流,东西翌日送出,第二日下午到了京市,随后送到了还在医院上班的叶苡安手中。
木箱包裹的很严实,但还是有幽幽的果香溢出,下班的车上,叶苡安的目光不停地看向箱子,有些好奇里面是什么。
坐在前面的叶政桉回头看了一眼,“安安,箱子里是?”
“聿珩哥送的,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叶政桉喉结哽住,一时无言。
叶苡安这时收回视线,抬眸淡淡说了一句:“凌云章安排人盯着我这事,你知道吗?”
“他让人盯着你?”
叶政桉皱眉,周身气息变冷。
“凌云章离开前来找过我,随后我身边都陆续有人盯着,”
叶苡安嘴角嘲讽的勾起,不是他能是谁。
叶政桉:“我明天让阿峰跟着你,”
回到叶家,叶政桉跟着叶苡安来到她的院子,对上她疑惑的眸子,他轻咳一声,把视线投向木箱,“这里面装的什么,这么大一箱子,”
叶苡安也没瞒着他的意思,摆摆手,“拆了吧,”
叶政桉从身上摸出一把小刀,把箱子一点点拆开,拆开木箱,里面还有一些碎布头。
拿出碎布头,就看到一些长相奇特的果子,有青色的,也有泛黄的,形似手掌。
“这...这是什么玩意,”
叶苡安拿出一个泛黄的果子凑到鼻尖闻了闻,“香橼,也叫佛手柑....”
她之前在姑妈家里见过。
没见识过的叶政桉疑惑咬了一口,“呸,这玩意怎么吃?”
“黄色的能吃...但是不好吃...”
“他送你这个做什么...”
叶苡安鼻翼轻轻嗅动,“闻果香...”
叶政桉不理解,但他知道自己现在不受妹妹待见,没多唠叨,笑了笑,“安安,哥先走了,你的事我会让阿峰处理,你别怕,”
说完,他转身离开。
离开的时候,手中还拿着两个果子。
叶苡安把拆木箱弄出的垃圾弄出去,从包里把那封信拿出来,拆开信封,她在心底赞了一声这手好字。
字如游龙,笔走惊鸿,墨落处皆成气象,自有凌云意。
随后才关注信的内容。
愿卿信:世有寒暑,月有圆缺,悲欢亦如四时流转;纵此刻心事沉沉,终有云开见星时。
惠赠微物,聊表寸心;
愿卿顺遂,常展欢颜。
叶苡安把这张纸条叠好收起来,闻着逐渐散发满屋的果香,她粲然一笑,细长眉目间流转出惊人的风华,只是无人可见。
内心一瞬间的暖意让她不由感慨:
慕容聿珩....
真的是个很有魅力的人啊。
.....
县委书记办公室内,陈最正在接一通电话会议,聆听完上级指示,挂断电话,他看向对面的丁学强,“什么事?”
“省报的记者,已经过来了,”
陈最眉头微蹙,思忖片刻,“让她进来吧,”
片刻后,一个女孩从丁学强身后走了进来。
她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浅蓝的确良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晒成小麦色的小臂,藏青色涤纶长裤,裤线笔直。
黑色布鞋,鞋上还沾着干涸的泥点,鞋跟有些磨损。
胸前别着《省报》的铝制记者证。
大致扫过一眼,陈最把视线落在她脸上,齐耳短发,眉毛浓黑,眉尾利落上扬,衬得一双眼睛格外明亮。
发梢微微外翘,透着股干练劲儿,风吹日晒的脸庞不施脂粉,颧骨处有两团浅淡的晒斑。
他内心暗自点了点头,这次来的,才像是个记者,不像上次那个描眉画眼,嘴唇乌红的,那女的来了之后,一直含沙射影的问自己家庭婚姻状况,还故作姿态的搔首弄姿。
根本就不是来工作的。
“慕容书记,你好,我是省报莫兰...”
陈最站起身,朝她伸出手,触之即离,“你好...”
“莫记者要采访什么?”
莫兰含笑看着他,“领导要求,要针对您做一个跟踪采访,”
陈最:“要跟踪到什么程度?”
“要求是二十四小时,我要跟您,同吃、同住、同工作,至少持续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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