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安慰道:“没关系的,就任她们说去好了,我总之是不在意的。”
“昭昭妹妹,你今日怎么一首诗都不愿意作呀?看把那些人得意的,还以为自己个个都能得大长公主青眼了!”
昭昭道:“晴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是真的不擅长作诗,那初试的头名不过是运气好了些,或许策论里有些观点恰好对了大长公主的胃口罢了。”
石晴闻言急道:“那可怎么办呀,昭昭妹妹你这些天快别出门了,我爹爹给我押了几道题,说是诗词不外乎这几种罢了。你且等着,我今晚就让人给你送来,你这些天在家赶紧好好练练,别人那些讨厌的人得意!”
昭昭无奈地应下了。
当天晚些时候石晴果然派人将东西送来了,还写了条子嘱咐她这些天里要闭门读书,可不许再出门乱逛了。打开那册子只见里面还掉出了几张诗稿,却原来是石夫人悄悄找了枪手作的诗,要石晴背熟了到时候方便用。石晴特地匀出了几张给她,昭昭看着她的信心中感动。
接下来的几天昭昭果然闭门念书,石晴怕打扰她也没有上门。
这日上午,茯苓来书房道有客人来寻她,昭昭疑惑不已,她在京中压根儿就没其他熟人了呀?出去一看竟是那江南东路的沈东珠。
昭昭忙命茯苓上茶,之后稍稍有些疑惑道:“不知沈姑娘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那沈明珠颇觉难以启齿,犹豫了一会儿方才歉疚道:“潘姑娘,对不起。那天我邀请你们入席时实在是不知会……现在京中有一种传言说是你千金买赋,想来是那日宴席上的人在外面到处乱说。潘姑娘,我……”
昭昭道:“沈姑娘何必歉疚。我不善诗词本就是事实,况且那些多舌之人又不能真正伤到我,权且当作不存在便是了。”
沈东珠闻言却忽而红了眼眶,原来她出身于江南巨贾沈家,昔年传闻里那个重金买了策论得了初试头名却因为现场考试露了馅,最终被明德女学拒之门外之人便是她的族姐。她族姐回家后一时想不开竟自尽了,虽然后来救了回来,却到底哑了嗓子,之后便遁入空门了。
“潘姑娘你这么豁达真是太好了,我那二姐姐……”沈东珠哽咽道,“她自幼才华出众,初试时明明就是自己作的策论,后来考试前夜被奸人下毒陷害,她强撑病体却还是没能坚持多久。后来竟是有一个无耻秀才说二姐姐初试那篇策论是向他买的,还污二姐姐明白名誉,说是,说是……最后我那可怜的二姐姐被夫家退了婚,想不开就出家了……”
昭昭叹息道:“这般不辨是非就退婚的想来也不是什么良人,你二姐姐出家或许不是因为想不开,却是因为想开了呢,总之平平安安就好。”
沈东珠感念地握住了昭昭的手,“昭昭姑娘,我知道你不惧谣言,但也须堤防众人积毁销骨、众口铄金。现在那帮女学生里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一些恶毒之人嫉妒你的品貌,说是……说是你本无才华,乃是凭借着一张芙蓉面引得书生举子们为你捉刀代笔……”
昭昭厌恶地皱眉道:“竟是这般污言秽语都说出来了,真是枉读圣贤书!”
“总之你要多家小心,每年考试前三日明德女学都会给赴京赶考的女学生们办一场宴席,届时众人皆以诗会友,每个人都是不得不作诗的。昭昭姑娘你若是真的不善诗词,就在这几日里加紧准备几首吧,想来题目范围总是逃不过那几个的。”
“多些提醒。”昭昭冲沈东珠感谢道。
待送走了沈东珠,昭昭深深叹了一口气,诗会那日她该怎么办呢?或许她骨子里就不是一个风花雪月之人,前世里虽则也为赵子孟红袖添香过,但吟诗作赋的能力倒是依旧臭得很,现在想来当初也是难为赵大才子捏着鼻子读她写的歪诗了。
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这几日时间仿佛长了翅膀一般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诗宴这天了。
作为在汴京城里的第一次公开亮相,茯苓可是忙坏了。
“姑娘姑娘,今日穿这条绿裙子怎么样?水绿色的裙子夏日里看着清爽。”
“好。”昭昭懒懒地答道。
“哎呀,不行不行!万一其他姑娘穿了好看的红裙子,那姑娘岂不是要成那绿叶了?绝对不行!”茯苓立时自己否定了自己。
不多时,茯苓又拿了一条水红色的裙子出来了:“姑娘,这条怎么样?穿上了一定容光灼灼,美极了。”
“也好。”昭昭看也没看不经心地应道。
却听茯苓又道:“哎呀,这条也不行!今日是诗会,大家都上赶着装才女呢,这条水红色太媚了!”
昭昭放下手中的书卷,看茯苓又急急忙忙跑进了内间。没一会儿,果然见她又跑了出来,还嚷嚷道:“姑娘姑娘,这条鹅黄色……”
昭昭立马拍板道,就这条了!快来给我换上!
才刚刚换好衣衫,石晴就已经上门了,今日昭昭和石晴一道坐石府的马车去。车里石晴叽叽喳喳地讲着这几日她家府上的趣事,昭昭则暗自祈祷今日那镇国大长公主不要来才好,不然就她那平庸蹩脚的诗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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