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泽也笑了：“担保不用，我让华商银行给北斗开绿色通道，年利率3%，期限15年，还息不还本，等项目盈利了再慢慢还本金。”
宫伟明放下手里的文件，从包里拿出一份《中鹅贸易互补清单》：“杜总，张总负责‘造’，我就负责‘卖’。远东的市场不止鹅国，往南是高丽半岛，往东是日国，往北是北极航道，这位置简直是为中资企业量身定做的。”
他指着清单上的“能源装备”一项：“鹅国油气田开发，需要大量钻井平台、输油管设备，以前主要从欧米进口，现在欧米动不动就对他们搞制裁，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北斗可以联合国内的油气化装备公司，在伯力建能源装备厂，专门生产适应西伯利亚气候的低温设备。”
“不止卖设备，还能搞‘技术输出’。”刘军眼里闪着光，“鹅国的工厂自动化水平低，我们可以给他们做‘工业改造’，用北斗的工业互联网系统，帮他们提升效率。这活儿利润高，还能绑定客户——用了我们的系统，将来换设备也得找我们。”
杜泽忽然问：“有没有考虑过‘本地化融合’？比如跟鹅国的高校合作，搞个‘中鹅联合研发中心’？”
“早想到了。”刘军点头，“打算跟伯力国立大学合建‘远东智能制造研究院’，我们出资金和技术，他们出人才，研究适应鹅国市场的机械装备。研发出来的专利，北斗和学校共享，既能培养本地技术人才，又能让产品更接地气。”
张辉插了一句：“刘军还跟梅德罗夫谈了‘人才互换计划’，北斗每年派50名工程师来伯力，同时接收50名伯力技术人员去国内培训，三年后，伯力基地的核心技术岗位，一半由本地人才担任。”
杜泽满意地点头：“这样才叫‘扎根’。光靠我们自己人不行，得让当地人人觉得，这些工厂是他们自己的产业，是为他们创造就业、带来技术的，这样根基才稳。”
杜勇忽然拿出一份《北斗远东业务风险防控方案》，推到杜泽面前：“哥，生意要做，风险也得防。我琢磨了三个‘防火墙’，你看看行不行。”
“第一，股权隔离。”杜勇指着方案，“在港城注册‘北斗远东控股有限公司’，由这家公司全资收购伯力的工厂和产业园，北斗集团总部只占70%股份，剩下30%让国内的几家央企参股——比如招商局、华润，这样一来，伯力的业务就不是‘单一中资’，而是‘中资联合体’，分量更重。”
“第二，合同绑定。”他接着说，“只要是跟鹅国企业签的合同，都用中应鹅三种文字，约定在新家坡仲裁。原材料采购、产品销售，用人民币结算，避开美元和欧元，免得被国际制裁牵连。”
“第三，技术保留。”杜勇的语气严肃起来，“核心技术，比如炼钢的配方、机械的控制系统代码，只掌握在国内团队手里。在伯力的工厂，只给生产参数，不给底层技术，就算将来工厂被收走，他们也复制不了我们的技术优势。”
杜泽拿起方案，逐字逐句看过去，最后在末尾签下名字：“就按你说的办。风险防控这根弦，什么时候都不能松。你们几个是我最信得过的人，把北斗系的产业落到远东，不是为了赚多少钱，是为了给这里的中资企业搭个‘安全岛’。将来不管风吹雨打，只要北斗的工厂还在，华夏企业在远东就有立足之地。”
张辉忽然笑了：“阿泽，你这是把我们当‘远东钉子户’了？”
“就是要当钉子户。”杜泽也笑了，“但不是乱钉，是钉在产业链的关键位置上——高端制造、核心技术、市场渠道，这些都是别人抢不走、搬不动的。等北斗的基地建起来，我还要把国内的新能源企业、电子企业也拉过来，形成‘中资产业集群’，到时候，别说布京，谁想动我们，都得掂量掂量代价。”
宴席结束时，窗外的金角湾已经亮起了渔火。杜泽忽然说：“伯力的工厂开工那天，我亲自去剪彩。到时候，咱们哥几个，在远东的土地上，喝庆功酒。”
杜勇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你放心，北斗系的人，不会给你丢脸。”
杜泽让桑铁带着他们去找卫小青，让卫小青安排他们去潇洒一下。他们也想去看看海参崴的魅力，跟着桑铁就去了。
杜泽站在总督府的台阶上，望着远处的海参崴港。夜色中，停泊的货轮闪着灯光，像一群蓄势待发的巨兽。他知道，北斗系的入局，只是远东棋局的又一步落子，但这步棋，落得稳、落得深——用华夏企业的身份当铠甲，用产业链的根基做盾牌，就算将来有风波，这片土地上的中资力量，也能站得笔直。
第二天一早，梅德罗夫收到了杜泽的指令：“全力配合北斗控股的落地，产业园的土地、审批、配套，三天内全部搞定。”指令的末尾，加了一句：“这是远东的未来，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