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一直争论不休,三皇子也很是烦躁,他环顾了一圈,却没有看见自己平日里最信赖的那个幕僚。
“怎么不见孔先生?来人!请孔先生过来见本宫!”
侍卫长派人下去好一通搜查,连废院枯井都检查了一遍,没找到人,皱着眉头去见了三皇子。
“殿下,全府上下,均没有找到孔先生。”
三皇子当即拍案而起,质问道:“人呢?!他什么时候离开的皇子府?!怎么没人来禀报本宫?!”
“回禀殿下,门房并没有孔先生离开皇子府的记录,偏门侧门角门也都说未曾见过孔先生离开。”
“既然没看见,那人呢?你别告诉本宫他是凭空消失的!”三皇子眼神狠厉的盯着侍卫长。
“这......”侍卫长也是一副为难的神色,谁能想到,这个孔先生居然不是走寻常路线离开的。
“支支吾吾的,说实话!”
“属下在废院的发现了一个狗洞,周围有脚印还有人出入的痕迹,属下猜测,孔先生是从那个狗洞离开的。”
侍卫长视死如归的般的说完,低着头不敢看三皇子的脸色。
果然,三皇子听了这话后,当即震怒不已,将桌子上的茶盏尽数扫落在地。
“可恶,他这是料准了本宫会出事,提前爬狗洞跑路了!”
底下的人听了,面面相觑,心里头各种小心思油然而起,但想到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一但三皇子出事,他们也必受牵连!
此时,最重要的是保全!
便有人开始大着胆子发言了。
“殿下,此事已明了,荆州事发之事我们先陛下一步得到消息,必不可再做拖延,还望殿下早做决定!”
“是啊,殿下,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否则,等到禁卫军围了皇子府之时,就迟了!”
“殿下,要么主动挑明,负荆请罪,要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咱们直接前往荆州,点兵而起,昭告天下,清君侧,恭请陛下让位给殿下,当太上皇!”
“殿下,万不可做主动挑明,否则再无缘那至尊宝座!”
“殿下......”
“殿下......”
“......”
“还望殿下早做决定!我等定追随殿下,肝脑涂地,死不足惜!”
三皇子心里也盘算着,湖广贪墨之事,与驻军有所勾连,还擅养私兵,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条拎出来,都足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既然如此,他还不如直接趁着这个机会,举兵反了更好,不然要等到父皇寿终正寝,只怕那时他孙子都出来了!
心里头的那团火被一堆人加柴燃烧得越来越旺盛,将所有恐惧、不甘、愤怒燃烧殆尽,只余下欲望。
“吩咐下去,准备快马,咱们在城门关闭之前快马出城。”
“是!敢问殿下,那王妃跟小皇孙们要如何安排?”
三皇子紧捏着拳头,神色有些晦暗不明,干脆心一狠:“不必告之,就让她们留在皇子府好了,人多了也是累赘。”
好歹是父皇的孙子,他不信父皇会如此赶尽杀绝。
“是!属下这就去办!”
侍卫长得了令,立马下去安排。
底下站着的那些幕僚神色各异,有兴奋,也有忧愁,不过此时他们都明白,已经再无反悔的余地。
傍晚时分,几十匹马悄悄从皇子府后门离开,算计着城门关闭的最后一刻,骑着马从南城门而出,一路南下往湖广而去。
两日后,明徵帝才得到谢绍骞从荆州传回的消息,在寝殿内大怒,当即便命禁卫军围住三皇子府,将三皇子捉拿进宫!
却不曾想三皇子早已不在皇子府中,禁卫军一通盘查后才知晓,早两日前,三皇子就已经带着幕僚跟侍卫骑马从后门离开,自南城门而出,快马一路向南而去。
明徵帝知道后气得摔了桌面上的奏折镇纸,他几乎立马就明白了老三的意图,他这是要反啊!
帝王心里头的最后一丝亲情,也被三皇子这一举动给断了。
若三皇子没有出逃还好,或打或骂或罚,顶天不过是褫夺封号幽禁终身,怎么着都还能留下一条命来,可现如今,就是明晃晃的谋逆啊!
明徵帝师怎么也没想到,他这个三儿子那么蠢,当真逃到湖广去起兵反叛了。
消息压根瞒不住,早朝时分,便已全朝知晓。
二皇子不愿放过这么一个立大功的机会,一直让手底下的人在明徵帝面前拱火。
在明徵帝狠下心下令要派兵平叛之时,二皇子便主动站出来请旨,自荐要把亲弟弟捉拿回京,交给圣上裁决,明徵帝点头应了。
二皇子拿着虎符,带上军令,一路浩浩荡荡往湖广而去。
......
谢晚棠谢绍骞等人在荆州修养了几日,闵泓也见到了谢晚棠所说的那批粮食草药等,比谢晚棠说得只多不少,乐得闵泓合不拢嘴,正规划着要怎么将这么多东西运回去。
朝廷的旨意也下来了,令湖广周边夔州等各驻军派兵前往湖广,听从二皇子号令,剿灭反贼,平定叛乱。
闵泓带兵越界之事便从违令调配,变成了听令平乱。
乐得闵泓暗地里直拍大腿,心想好在没选错人,选了谢小姐,要是当时选了三皇子,只怕现在被平叛的就是他了。
只是,夔州灾情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还是不能太过开心。
不过这事谢晚棠跟谢绍骞也早有安排。
在二皇子还没到达荆州之前,谢绍骞又一封八百里加急奏折呈报上去,顿时又掀翻了朝野,一片哗然,明徵帝当众愤怒的摔了奏折,满朝官员皆惶恐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