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只有小葡萄的泪痣发出太阳般的光辉。林晓看见,金属装置上浮现出历代镜眼的死亡时间:第12代“林晓”的死亡时间正是今日,而第13代“沈初瑶”的死亡时间,却是1900年冬至。更骇人的是,陈墨的名字下方没有死亡时间,只有行不断变幻的小字:“观测者,时间的修补匠,第13次轮回的祭品。”
“妈妈,别怕。”小葡萄的声音不再稚嫩,而是带着初代镜眼的威严,“1900年沉湖的是我的双生妹妹,真正的初代镜眼一直活在地脉灵引里,通过每代镜眼的乳牙观察世界。”她的手掌张开,露出与陈墨相同的青铜密钥,“现在,我们要修补时间的裂痕——用爸爸的观测者密钥,和妈妈的镜眼血脉。”
陈墨突然将密钥塞进林晓手中,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后颈的双泪痣渐渐融合成齿轮形状:“记住,1999年暴雨夜的真相——”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沈镜晓塞进后备箱的不是你,是地脉灵引的胚胎,而真正的你,此刻就在镜湖底的齿轮牢笼里,等待第13代镜眼的唤醒。”
镜湖传来十二声闷响,如同百年前的沉湖石锁逐一开启。林晓手中的密钥突然发烫,在金属装置上投射出1900年的镜湖画面:年轻的初代镜眼站在湖心岛,怀抱着刚诞生的双生女婴,左眼下的泪痣分成两半,一半是齿轮状,一半是珍珠状——那是地脉灵引与人类血脉的分界。
“时间锚启动了。”小葡萄的身体悬浮而起,乳牙钥匙与陈墨的密钥在空中共振,“妈妈,当你回到1999年,记得在暴雨夜的珍珠奶茶里加入观测者的血——”她的指尖点在林晓眉心,一段从未有过的记忆涌入:
1999年暴雨夜,林晓从后备箱逃出,看见沈镜晓被戴斗笠的人拖向镜湖。斗笠下露出的不是王工,而是陈墨,他后颈的齿轮纹身正在滴血,滴入沈镜晓手中的奶茶杯。而奶茶杯底,清晰刻着“沈初瑶”的名字,正是小葡萄的本名。
“陈墨!”林晓的呼喊被吸入时空裂缝,她最后看见的,是陈墨透明化的手掌按在金属装置上,装置表面浮现出一行新的血字:“第13次轮回修正完成,观测者陈墨,死亡时间:2025年4月15日,死因——时间锚过载。”
当她的意识再次清明,发现自己站在1999年的暴雨中,怀中抱着的襁褓正在啼哭。沈镜晓的尸体漂浮在镜湖水面,左眼下的齿轮疤痕在闪电中格外醒目,而她手中紧握着的,是半枚刻着“陈墨”的青铜密钥。
“嘀嗒”,雨滴落入沈镜晓手中的奶茶杯,激起的涟漪里,林晓看见2025年的镜湖画面:陈墨的身影渐渐消散,小葡萄的乳牙钥匙插入时间锚,而湖心岛的研究所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棵巨大的老槐树,树干上的年轮正逆时针转动,每圈都刻着历代镜眼的名字——包括她自己,以及刚刚诞生的“沈初瑶”。
暴雨冲刷着镜湖的水面,林晓突然注意到,奶茶杯底不知何时出现了行小字,在街灯的反光中格外刺眼:
“当第13代镜眼第一次啼哭,观测者的记忆将永远封存。下一次重逢,我们会在时间的裂缝里,还是齿轮的锈迹中?”
而远处,戴斗笠的身影再次出现,这次他没有隐藏后颈的齿轮纹身——那分明是陈墨的模样,却穿着清末的长衫,怀中抱着的襁褓里,传来与小葡萄相同的啼哭。
镜湖的水拍打着岸边,将所有的真相都卷入深潭。但林晓知道,这场关于时间与血脉的博弈远未结束,因为她掌心的密钥正在发烫,而怀中的婴儿左眼下,一颗淡红的泪痣正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像极了镜湖底永不熄灭的地脉灵引。
十年后的镜湖雪夜,老槐树的枝桠上挂着未化的冰棱。林晓握着女儿的手站在湖边,十五岁的小葡萄左眼下的泪痣已变成淡淡的银痕,与当年陈墨后颈的齿轮纹身如出一辙。奶茶店的霓虹灯在风雪中明灭,玻璃窗上凝结的雾气里,自动浮现出一行小字:“第13次轮回倒计时:00:00:01”。
“妈妈,珍珠在湖底唱歌。”小葡萄突然驻足,指尖的珍珠手链发出蜂鸣——那是2025年陈墨消失前塞进她掌心的。冰层下传来“咔嗒”轻响,与记忆中时间锚启动的声音分毫不差。
冰面裂开细缝,浮出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盒。林晓颤抖着打开,里面躺着枚完整的青铜密钥,齿纹间卡着半张泛黄的纸条,是陈墨的字迹:“去湖心岛老槐树树洞,那里藏着观测者的最后日记”。
树洞深处的石壁上,用镜湖铁锈刻着密密麻麻的公式,中央嵌着块磨损的怀表——正是1966年沈家实验室火灾中失踪的初代镜眼遗物。怀表盖内侧刻着双生泪痣图案,当小葡萄的银痕触碰到图案,怀表突然发出清脆的报时声,不是12点,而是永恒的3点15分——陈墨的死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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