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汪达面色痛苦,“那如果喝药需要喝多久呢,时雨。”
“按照你的情况来说至少一个月吧。这对正常人来说仅仅一个疗程,不过你身体恢复力很强,所以只需要一个疗程就可以了,喝多了对你来说反而不好。”
汪达在脑中进行着换算。
喝药需要一个月,如果喝一天药与喝十天水效果一致,那么就要喝十个月的水。
这都要喝到明年去了!
汪达果断选择短痛:“那还是喝药吧……到时候我去找季阿娜拿点糖吃。”
“明智的决定,汪达。”
汪达反应怪好玩的,李时雨决定先不告诉汪达他的真实目的。
“就是接下来一个月我的嘴巴要始终泛着苦味了,真是可怜我的舌头和我一起受罪。”
汪达面前遇见一根伸出来的枝丫,猛地一下就把它劈断了。
“我说了,汪达,你要为你自己的行为负责。以后做事前都要思考,将伤害最小化,懂了吗?”
“这回懂了。”
如果每次都不加思考就冲上去,汪达在想是不是每次李时雨都会给自己熬难喝的中药。
想到这里,汪达不禁打了个冷战。
那这也太可怕了!
如果真的会发展成这样,他宁愿身体受到更严重的损伤,也不愿意喝一个月的中药。
以后还是多多思考吧。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
这里的虫蚁比外面分布的更加密集,路过一片潮湿的低矮灌木时,两人腿上一下就莫名攀附了好几只蚂蟥,他们赶紧把这些家伙扯掉丢出去。
为了不再遇到这种情况,两人加快脚步在原始森林里穿梭。
中途李时雨查看怀表,在中午时分两人找到一片空地原地坐下休息吃饭,吃完饭歇息一会儿后继续上路。
一天中最热的时段已经过去,天气开始慢慢转凉。
原始森林里没有外面那么热,可能是头顶上的树荫更厚实挡住了阳光,环境也更潮湿,两人走了那么远的路也没出多少汗。
“时雨,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达那个峡谷底部啊。”汪达觉得他们已经走了很远很远,可还是没有看到目的地,“我感觉我们都快走上一整天了。”
“就快了,汪达。乐伊思歌德不是说我们一直走都要走一天才能到达吗,她说以我们的行进速度,大概晚上就能到达峡谷底部。”
“好吧。”
汪达知道抱怨没用,有这说话的力气不如存下来用来赶路。
两人又加快步伐,继续向前走着。
终于。
在整个原始森林都被日落的金黄染透,汪达和李时雨终于来到石头小径的尽头。
“哇!”汪达简直被眼前景象看直了眼睛,“原来星落森林里还有这种地方吗。我还以为全是树林和沼泽。”
李时雨也没想到终年高温的星落森林竟能看到这种奇观。
两人面前是峡谷的入口,两侧巍峨的山将峡谷夹在中间。
这个峡谷很宽,其中有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溪流旁正如乐伊思歌德所说生长着各种各样的植物,就连峡谷两侧的峭壁上也长满了各式稀奇植物。
这些本该是正常景象。
但令李时雨奇怪的,所有的植物竟然都在竞相盛开,争奇斗艳,它们的花铺满了整个峡谷。
这真是童话中才能看到的梦幻场景。
这不应该……
李时雨还看到了一些本应该在冬天才会盛开的花。
可惜有些花因为夜晚将要来临已经闭合为花苞,汪达想,如果是早上或者中午太阳照耀整个峡谷时,或许这里会更加艳丽。
李时雨慢慢走进这片峡谷,迎面吹来阵阵清爽的谷风,这阵风里尽是花香和青草香。
这股复杂的植物味道让李时雨立刻联想到了醋栗镇,他根据味道想起春天他在自己家后院时给花授粉时,刮在他脸上的风也是这个味道。
李时雨想家了……
汪达跟上来,望着眼前琳琅满目的植物惊喜道:“时雨,我看这里有好多植物,有你要的吗?”
李时雨从思绪中回神:“这就要明天才知道了,汪达。这天马上就要黑下来了,我们现在得找个地方休息一晚。”
汪达抬头看天,寻找太阳的踪迹。
他在峡谷的另一头看到了暖黄色的太阳,它挂在树上,像个大饼。
汪达点头:“对哦,马上就要天黑了。”他朝着四处看看,“时雨,我们是不是要自己清理出一片空地。我见这里什么都没有。”
李时雨回头,指着原始森林:“我们可以在树上将就一晚。夜晚出来觅食的猛兽很多,乐伊思歌德不也说森林有老虎吗。”
“嗯,赞同。”
两人找到一棵粗壮结实的巨树,他们在树下匆匆吃完晚饭,趁着天色没有完全黑,两人朝树上爬去。
最后两人分别占据一根树枝,靠坐在上面。
刚坐上来,那股疲劳劲儿就涌上来了,毕竟走了整整一天都没休息,汪达打了个哈欠。
有点困了。
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色,汪达突然想起李时雨畏寒:“时雨,你要不要把我衣服拿去盖一盖?夜晚温度降下来的。”
“不用了,汪达。你没发现吗,这里的温度一直都没有变化过。”
又一阵风吹来。
清爽暖和。
李时雨发觉现在吹的谷风和之前的谷风没有任何区别,现在太阳已经下山,按常理来说这风应该透着一股阴冷才对。
这点让李时雨感到奇怪,喃喃道:“地形陡峭,植被却很丰盛……”
“时雨,你在说什么?”
汪达听不懂。
什么“地形陡峭”,什么“植被丰盛”,是在说这里的地形吗。
“没事。汪达,睡吧。”李时雨发觉自己在意各种细节的老毛病又犯了,明明这些东西对现在的事情来说无关紧要,“可能是我多想了,不要在意。”
“好吧。”
汪达不会过多追问。
靠在树上,抱着背包,汪达很快就睡着了。
李时雨靠坐在树上,心中跟着手上怀表秒针的颤动数了一千八百个数,夜幕完全笼罩这片大地,就连另一根树枝上的汪达都看不清了,可吹来的谷风还是那样温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个地方也是被诅咒的土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