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启明与钟瑶,被姜远突如其来的激动弄得有点懵。
两人也顾不得打情骂俏,撩了车帘,顺着姜远看去的方向往湖面上看去。
但见得一艘大型客船在湖面上缓缓而行,船的桅杆上飘着一面大旗,上书:“格物书院”。
“是书院的学子!他们从淮洲回来了?”
万启明与钟瑶也激动起来。
格物书院去往淮洲,协助赈灾的学子有三百六十一人,为期半年。
期间赵欣因犯事回了燕安,利哥儿与柴阳帆煮粮种杀驴吃肉,被苏逸尘赶回了书院。
余下三百五十八人,在苏逸尘的带领下,已在淮洲待了五个多月。
今日见得他们提前回返,想来在淮洲的实习已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姜远、万启明皆是格物书院的先生,弟子们凯旋而归,他们怎能不激动。
船没有马车驶得快,姜远等人到得楚洲府大码头时,船还在一里之外。
“将本侯的符节打出来!”
姜远跟下马车,朝文益收喊了一声。
不管格物书院的弟子们在不在此停船,他都要迎接一番。
文益收连忙从怀里掏了丰邑侯的旗帜,找了根竹杆挑了,举得老高。
万启明与李锦书整了官袍,也将各自的旗帜挂出,以最隆重的方式迎学子们。
此时暮色渐隆,寒风却突然停了,天边的乌云也散开了些许,多日不见的阳光划破天际而来。
夕阳的余辉照在码头上的三面大旗上,熠熠生辉。
码头上来往的行人,与其他停靠在此的客船上的商贾旅人,见得这一幕尽皆露出好奇之色。
这又是王侯旗帜,又是钦差与府尹的旗帜,这是要欢迎什么大人物?
不少行色匆匆的商旅,不由得停下脚步围观,议论纷纷。
此时那艘大船缓缓往码头驶近,站在船头的学子见得夕阳突现,心情越发的好了起来。
他们一去淮洲近六个月,人人晒得如黑炭,青涩的脸上却也多了分稳重。
在淮洲的数月里,他们历经多少磨难,受了多少误解,暗地里掉了多少泪,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好在,不管千难万难,他们终于挺了过来。
淮洲在他们上下一心的努力下,渐渐恢复了生机,受灾百姓的衣食也已有了着落。
此时功成身退,归心如箭的学子们,哪怕寒风再冷,也不愿进船舱,而是要看着船一点点,一点点的往书院方向而行。
“各位同窗,此已至楚洲,再有两日便至济洲,咱们快到家了!”
一个身穿农衣的学子,咂咂嘴:
“我真的太想念咱们书院食堂的饭菜了。”
“哈哈,秦兄,以往就是你在骂书院的饭菜猪都不吃,你忘了食堂陈叔拿锅勺追着你揍的事了?
你现在又说想念上了,终于认可陈叔的厨艺了?”
那秦姓学子一脸苦楚:
“离了书院,我才知书院的饭菜乃人间美味,众位同窗就不想念么。”
一众学子听得这话,不约而同的咽了咽口水,在淮洲吃了半年粗粮拌野菜,谁不怀念书院的饭菜。
“哎,书院的饭菜又不会跑,回去就有得吃了。
咱们得快点回书院,别到时候晚了,书院休沐放寒假,好多同窗都走了。”
“哦…申兄,你是怕见不着李淑容吧?”
船头上顿时一阵唏声。
那申姓学子一拍胸口:
“你们唏个屁,我就喜欢她怎么着吧,她未嫁我未娶,过年我就让我爹去她家提亲。”
一众学子闻言哈哈大笑:“你晒得跟炭一般,怕是她看不上你喽。”
“坏了,我也喜欢她,怎么办?”
“决斗啊…”
“听说李淑容的爹在楚洲任府尹,申兄,你这就下船去提亲…”
一众学子打趣着嘻嘻哈哈,此时一个学子突然伸手朝码头上一指:“看!”
一众学子闻言顺着他的手指,往码头方向看去,但见码头上飘着三面大旗。
其中举得最高的那一面大旗上,写着“丰邑”二字。
“好像是姜先生的旗哎!”
“什么好像,那就是了!”
学子们伸长了脖子争相张望着,见得码头正中站着的那个身穿束身锦袍,翘首以望的人,不是姜远又是谁。
而他身旁还站着书院的先生万启明,与院医钟瑶。
“是姜先生与万先生!两位先生居然来楚洲接我们了!”
“先生…”
一众学子顿时激动起来,蹦起来挥手,一声声的呼喊此起彼伏。
姜远与万启明也使劲摇着手回应,看着客船缓缓靠向码头。
船舱的桥板一放下,学子们争先恐后的往码头上跳。
一众学子下得船来,未语先红了眼哐,他们离开书院太久。
此时在楚洲见得姜远与万启明,就像离家日久的孩子,突然见到父母一般。
“学生见过姜先生、万先生!”
学子们齐齐躬身行礼,语音哽咽起来。
“好!好!好!都是好样的,你们平安得返,为师甚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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