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这一觉睡得很沉,学子们却闲聊至深夜才各自回营帐歇息,却是久久无眠。
翌日清晨,天又沉了下来,刮起了寒风,雪粒子断断续续的下着,天越发的冷了。
万家村的后山上,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土包,这个土包之下埋着万启明的双亲。
“爹、娘,孩儿回来看你们了!”
万启明跪在坟包前,一张一张的烧着纸钱,他的身后站满了万家村的村民。
“爹、娘,孩儿已为您二老报得大仇,崔进名伏诛,刘清河来年秋后问斩,您二老可以安息了。
孩儿已成亲,媳妇是京中名医,贤慧淑良持家…”
万启明声带哽咽,絮絮叨叨的说着,后面的村民也小声抽泣着。
姜远与樊解元也上得前来,点了香炷默默祭拜了一番。
就在此时,山下传来一阵喧哗,昨日甩袖离开的夏千海去而复返,其身后还有一队兵卒抬着一架躺椅。
姜远与樊解元皆有些不解,夏千海这又是搞哪一出,忙迎了上去。
姜远看着盖得严严实实的躺椅:
“老夏,你这是做甚?你抬着谁来了?”
夏千海刚要答话,却见得躺椅上的被褥被掀开,脸色苍白的钟瑶露出头来:
“侯爷,是奴家。”
“哎呀,你怎么来了?!”
姜远大惊,钟瑶受创不轻,又失血过多,虽然以输血之法保住了命,但怎能这样折腾。
夏千海满脸无奈:“昨夜下官回到大营,钟夫人听说万家村崔氏支脉尽皆被诛,她非要来此…唉!”
钟瑶虚弱的笑了笑:“侯爷勿怪夏大人,是奴家非要来,奴家知道夫君定要祭祖,奴家为他之妻,怎可不来。”
正在坟前烧纸的万启明,听得姜远与钟瑶的说话之声,连滚带爬的奔过来:
“瑶儿!你昨日才脱险境,今日怎的上这来了!”
钟瑶伸出手握住万启明的手:
“夫君,妾身乃是你新婚之妻,你在此祭奠二老,妾身为儿媳自要来见过公公婆婆。”
万启明感动的眼哐发红:“瑶儿,你…我今生能娶你为妻,夫复何求!
只是这天如此冷,你待好了再来也可,不必这般。”
钟瑶摇了摇头:“夫君切莫担心,妾身是郎中自有分寸,你带我去见见公公与婆婆。”
“好!”
万启明转了身,悄抹了把泪,让兵卒将钟瑶抬至坟前。
“爹、娘,您二老的儿媳妇来看您们了。”
万启明重又跪下,点了长香递给钟瑶。
钟瑶身有重伤,跪是不能跪了,便接了香对着坟头细声道:
“公公婆婆,儿媳拜见二老。
二老放心,儿媳入得万家,定当勤俭持家,相夫教子以夫为纲。
二老在天有灵,保儿媳与夫君平安,儿媳顿首!”
万启明泪水终是落了下来,伸手轻搂着钟瑶,对着坟头道:
“爹娘,孩儿对着您二发之灵发誓,今生今世只娶瑶儿一妻,不纳平妻不娶妾,若有违,天打五雷轰…”
“夫君不可如此…”
钟瑶连忙伸手去捂万启明的嘴,不再让他继续往下说。
一阵寒风吹来,带起坟前的纸灰盘旋飘散,似是在回应。
姜远见得祭拜的差不多了,手中的小旗一举,一旁的三十六个火枪兵,举着火枪朝天扣动了扳机。
这三十六声枪响,既是祭奠万启明父母,也是宣告万家村新生的开始。
站在姜远身边的樊解元,不得不赞叹姜远这厮挺会整仪式感。
姜远拍拍身上的纸灰,缓声说道:
“万兄,你与夏兄留在万家村主持此地事宜,顺便给钟大夫养养伤。
我还有事没办完,你们无需等我,算着时间回京复命即可。”
万启明一愣:“明渊,你要去追击崔进名的那三个儿子?我与你一同前去!”
姜远摆手道:“你去作甚,你的钦差使命已完成,剩下的交给我来办。”
樊解元道:“那我与你一起去。”
姜远也拒绝了:“老樊,你乃水军主将,没有虎符不可擅离防区。
你已派了叶子文领着两百兵卒追下去了,我以军屯为名接管即可。
放心,崔进名那三个儿子啥也不是。”
樊解元也知自己以平叛之名来攻万家村,此时寨已破,他没有虎符就不能擅动了。
樊解元皱了皱眉:“崔进名的三儿子自不足为虑,只怕那崔家主脉…若再有刺客…”
姜远知樊解元担心什么,他怕十里坡之事再来一回。
毕竟那些人的目标是姜远,他们能派出一波刺客,就能派出第二批。
姜远在明,刺客在暗,防不胜防。
姜远笑了笑:“现在估计他们自己防刺客都来不及,哪有时间再来杀我?
我有了防备,也不是那么好杀的,这样,你将余下的炸药让我带着。
对了,我那两个受伤的护卫,且让他们在大营中养伤,伤好后让他们自行回燕安即可。”
樊解元当即应了,而后又主动提出,给六十个学子配火枪。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