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仗着陛下宠爱。”她咬着唇笑,凤冠珍珠璎珞簌簌落在他蟒袍上,“换作旁人,臣妾便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往参茶里加东西呀。”
他忽然加重力道,听着她压抑的惊呼勾唇:“是吗?再给你一次机会——”指腹擦过她腰侧朱砂痣时,她猛地攥紧他龙袍领口。殿外突然传来檐角铁马轻响,他扬声唤道:“江陌残。”
暗影里旋即跪出个玄衣人,面具缝隙里眸光如刃:“陛下。”
“去查查,是谁在朕茶里下了巴豆。”萧夙朝指尖未停,听着澹台凝霜骤然变调的呼吸,“仔细些查。”
“老公——”她急得去捂他嘴,凤钗流苏扫过他下颌,“人家真的冤枉,别查了好不好?”
“听见了吗?”萧夙朝捏住她下巴转向暗卫,龙目里笑意冰冷,“朕的皇后喊冤,还不快查?”
江陌残叩首时面具擦过金砖,声音毫无波澜:“属下遵旨。”身影如烟消散的刹那,澹台凝霜在心底暗叹一声“吾儿保重”,面上却缠得更紧,指尖划过他锁骨红痕:“陛下何必吓臣妾呢……”
“美人计倒是使得越发娴熟。”他忽然将她按在榻上,龙袍下摆扫落案上的青瓷瓶。瓶中插着的晚香玉簌簌掉落,花瓣沾在她发间时,他已扯开她腰间系带,“不过——”指腹碾过她眼角泪痣,语气带着戏谑,“朕倒想瞧瞧,皇后这招能哄过几时?”
三十分钟后,鎏金香炉的青烟在殿角织成蛛网,晚香玉的残瓣还沾在澹台凝霜发间。江陌残如一道墨影自暗影旋出,单膝跪于金砖上,面具缝隙里的眸光比檐角铁马更冷。萧夙朝正用银簪挑开她鬓边珍珠璎珞,蟒袍龙纹在烛火下泛着幽光:“查得如何了?”
“回陛下。”江陌残的声音砸在殿中,惊得榻上女子腕间冰玉镯“叮”地撞在锦被上,“皇后娘娘广袖中那包竹炭粉尚未开封,封口处还缠着晨起时的藕荷色丝绦。您御案茶杯里的竹炭粉,是睢王爷趁太子殿下往您参茶里下巴豆时,借整理茶盏之机混入。”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澹台凝霜骤然攥紧的锦缎,“卯时奉入的皮蛋瘦肉粥里掺了酸梅精,辰时雨前龙井中兑了柠檬汁——皆出自东宫太子之手。”
话音未落,澹台凝霜已翻身跨坐在萧夙朝腿上,酒红色裙摆如火焰般铺展在他膝头。鸽血红项链的流苏扫过他蟒袍龙纹,眼尾朱砂痣因急惶而微微发颤:“陛下,霜儿冤枉……”纤手刚触到他腰间玉带,便被他屈指勾起下颌,龙涎香混着她发间的雪松香骤然浓得化不开。
“冤枉朕的宝贝霜儿了。”萧夙朝低笑,指尖碾过她腰侧那颗朱砂痣,看那点红在烛火下晃成颤巍巍的星子。他忽然揉了揉她的发顶,玄色衣摆扫过满地碎瓷时,震落了屏风上半幅《寒江独钓图》:“你两个儿子才六岁,别罚了。”
“他们出生在帝王家,注定不能像寻常孩子般嬉闹。”萧夙朝握住她晃荡的脚踝,流苏高跟鞋擦过他蟒袍滚边,“朕答应你,在宫规之内不苛责尊曜、恪礼,还有翊儿、念棠、锦年那几个小的——”他指腹擦过她脚踝上的朱砂痣,语气忽然沉下来,“但他们若越了规矩,朕身为君父,断不能纵着。”
澹台凝霜鼻尖一酸,忽然埋进他怀里:“我知道……可他们到底是从臣妾肚子里爬出来的……”
“傻话。”萧夙朝拍着她后背,龙袍领口被她蹭得发皱,“朕罚他们,心尖上何尝不疼?只是这金銮殿的规矩,比不得寻常百姓家的门槛。”他忽然捏住她下巴抬起,龙目里映着她泛红的眼眶,“好了,不许再替那两个臭小子说话。”
殿内烛火忽然明灭不定,澹台凝霜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胸前龙纹:“……陛下,你先说说,谁教你在茶水里找竹炭粉的?”
萧夙朝挑眉:“哦?难道不是你这小坏蛋?”
“是萧尊曜教我的!”她忽然坐直身子,凤冠珍珠璎珞簌簌垂落,“那小子说往陛下茶里撒竹炭粉,能让您龙体通畅……”
“好个胆大包天的孽障!”萧夙朝猛地捏紧她腰侧软肉,听她惊呼出声才低笑,“竟敢撺掇朕的宝贝霜儿害朕?明日便让他去国子监抄《礼记》,抄不完不许吃饭!”
“陛下——”澹台凝霜忙去拽他袖口,“小孩子家闹着玩呢……”
“闹着玩?”萧夙朝忽然将她打横抱起,龙袍扫过满地晚香玉花瓣,“他若敢再教你做这般糊涂事,朕便把他丢到漠北军营里,让他尝尝风沙的滋味!”
榻帐落下的刹那,江陌残已如青烟退至殿外。檐角铁马叮咚声里,只余下殿内模糊的笑语——
“陛下舍得吗?那可是您最疼的长子……”
“再疼也是个欠收拾的混小子!”萧夙朝低头咬她耳垂,“倒是你……”指腹碾过她眼角泪痣,“下次再敢往朕茶里撒东西,便罚你……”
“罚我做什么?”她勾着他脖颈轻笑,眼尾朱砂痣在烛火下洇成滴血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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