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闷响混着观众的尖叫炸开时,纪风感觉右大腿像是被铁棍砸中。酒井宏树的鞋钉结结实实地踹在他的肌肉上,耐克战袍的红色面料瞬间被顶出一个凹陷,随即又弹回来,裹着那股钻心的疼。纪风整个人向前扑出去,钉鞋在草皮上刮出两道深深的沟,脸差点砸在白色的角旗杆上。
“操!”李阳的吼声穿透了嘈杂。23岁的队长几步冲过来,一把推开还想辩解的酒井,红色战袍下的胸膛剧烈起伏。他弯腰去扶纪风,却被少年一把甩开——17岁的纪风正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右腿刚一用力,就疼得倒抽冷气,战袍的大腿位置已经被冷汗浸成了深暗色。
艾瑞克和林宇轩也冲了过来。巴黎小将的7号战袍沾了草屑,他指着酒井的腿喊裁判,声音因为愤怒变调:“那是踹人!红牌!绝对是红牌!”广州恒大的7号少年一瘸一拐地挡在纪风身前,脚踝的绷带渗着血,却梗着脖子瞪着裁判:“没看见吗?他是故意的!”
主裁判慢悠悠地走过来,掏出黄牌在酒井面前晃了晃,嘴里说着含糊的英语:“注意动作。”
“黄牌?”李阳的声音陡然拔高,他指着纪风战袍上那个清晰的鞋印,红色面料下的肿块已经顶了起来,“你看看这个!这是谋杀!”
松本也跑了过来,日本队8号的深蓝色战袍在一群红白身影里格外扎眼。他想去拉纪风,却被纪风避开——17岁的少年咬着牙站起来,右腿不敢完全用力,却死死盯着裁判:“为什么不是红牌?”
裁判只是摊手,示意比赛继续,转身时碰掉了林宇轩递过来的球,连句道歉都没有。
“别跟他废话。”李阳按住纪风的肩膀,队长袖标的红色蹭在纪风的战袍上,“我们用进球说话。”他看向艾瑞克,“你扶着风,先回场。”
纪风被艾瑞克半扶半搀着往中场走,右大腿的疼一阵比一阵凶,像有把钝刀在里面搅动。他低头看了眼战袍上的鞋印,红白相间的布料下,那块被踹中的地方已经麻木了。
“等着。”纪风突然低声说,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艾瑞克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露出少年气的虎牙:“等你进球。”
林宇轩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7号战袍的下摆扫着草皮:“加我一个!我给你传中!”
李阳最后一个离开,23岁的队长回头看了眼裁判,又看了看那块被纪风的汗水打湿的草皮。他拽了拽战袍的领口,露出里面印着的“CHINA”字样,然后转身大步走向中场——红白战袍在他身后扬起,像面不肯低头的旗。
第八十三分钟的哨声响起时,纪风扶着艾瑞克的胳膊站定,右腿的疼还在钻心,但他的目光已经锁定了日本队的球门。红白战袍下,17岁的心跳和着队友们的呼吸,在被偏护的哨声里,敲出越来越急的鼓点。
场边的电子记分牌跳动着“87’”的数字,和比分牌上“2比2”的红色数字撞在一起,像根烧红的针,扎在每个人的神经上。张军在场边来回踱步,西装裤的裤脚早就被汗水浸得发皱,他手里的战术板被捏得变了形,上面的字迹早就模糊不清,只剩下反复划出的箭头——从两个禁区弧顶,一直划到对方球门线。
“压上去!都给我压上去!”他的吼声带着破锣似的沙哑,唾沫星子溅在替补席的塑料挡板上,“后卫!李阳!你也上去!”
23岁的队长闻言,立刻从后卫线往前冲。山东泰山队锤炼出的硬朗身形在红白战袍里格外显眼,红色队长袖标被汗水泡得发亮,他跑动时带起的风,甚至吹动了中场线附近草叶上的水珠。周洋跟在他身后,浙江绿城中场的绿色护腕(尽管穿着国家队队服,他还是习惯戴俱乐部的护腕)在红白战袍的映衬下格外跳脱,他一边跑一边喊:“阳哥,我给你补位!”
纪风正扶着广告牌喘气,右大腿的肿块已经硬得像块石头。17岁的少年掀开战袍下摆,能看见耐克队服特制的弹性面料被撑出一道难看的褶皱,刚才被酒井鞋钉踹过的地方,泛着青紫色的淤痕。他望着场上队友们压得越来越靠上的阵型,突然咬着牙直起身——李阳的位置已经到了对方半场,连平时最稳重的周洋都过了中线,这支队伍正在做一场豪赌。
“纪风!”林宇轩从边路冲过来,7号战袍的袖子卷到肘部,露出被护肘磨红的皮肤。广州恒大少年的脚踝绷带早就松了,此刻每跑一步都像在踩刀尖,却还是咧着嘴笑:“看我给你突个大的!”
话音刚落,他已经像道红色闪电扎进日本队右路。7号战袍在防守队员的拉扯下变形,林宇轩却借着对方的力猛地一拧身,硬生生从两人夹缝里挤了过去。日本队后卫急了,伸脚去勾他的脚踝,少年却像早有预料,顺势往前一扑——不是摔倒,而是用指尖把球捅向边线,自己则在草皮上滚了半圈,红白战袍沾满了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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