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肖二哥这话,对面那一大家子都不乐意,纷纷撂下脸子。
没能逼得肖庞玲倒霉,布爱娣心气本就不平,见状立马跳出来拱火:
“对,今天就得把事儿办妥。谁知道你嘴里说的过段时间,会不会拖到猴年马月去。”
闻言,布家老两口也觉得有道理。再看肖家这么好脾气,想来这点小事还是能逼一逼,于是当即开口表明立场。
“对,我闺女说的没错,今日事今日毕。若是继续拖下去,出个什么万一,我儿子被逼着下乡,到时候说啥都来不及。”
宝贝蛋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补充道:
“你们要是真心实意,那就尽快落实,免得过后一推四五六。
他可都跟哥们把牛吹了出去,说自己要成为报社记者,到时候可以天南海北的倒腾些东西。
见众人都不说话,又主动退让一步。
“对了,你们家那个胖妞我瞧不上眼。这样吧,你们给我出份彩礼,到时候我去娶别家的闺女。”
肖二哥本就被逼的攒了一肚子火气,听到对方侮辱自己疼爱的妹妹,只觉一腔怒火直冲头顶。眼睛因为过度激动,而变得一片赤红。
肖父见儿子状态不对,赶忙站出来缓和气氛。
“行,我回去跟经理知会一声,咱们明天就去办交接手续。”
布爱娣听了这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琢磨了一会儿,随后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质问道:
“您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您是想把自己的工作让出来?那不行,您那份收入还得留着补贴家里,我们要的是报社的工作。
再说了,我弟弟又不会当厨子,进了国营饭店只能当学徒打杂,他可吃不下那份苦。”
布家几人也面露不悦,直勾勾的盯着肖父,企图从他的反应中寻察出一丝端倪。
病房里静默无言,肖父也没有出言反驳,可见是默认了这个事情。
门外的肖庞玲有些难以置信,她先前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没想到父亲会愿意为她做到这一步,甘愿把自己手里的工作让出去,都没想过逼迫她低头。
心中顿时百感交集,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鼻头有些泛酸,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溢满眼眶。
这下病房里像是炸了锅,布家几人纷纷发表意见,核心思想就是不同意这么处理。
肖二哥被逼得情绪失控,踢了一脚病床,随后崩溃咆哮:
“你们是不是要逼死我才甘心,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我一条命换你们全家入土。”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气氛愈发剑拔弩张。
对面那一家人,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表情不满中夹杂着恐惧。
似是没料到肖二哥会是这般反应,他们习惯了得寸进尺,从没想过有一天,软包子也能硬得硌掉牙。
恰巧,这时门口又传来动静,是护士把打理好的孩子抱过来。
一进门就见到满地狼藉,又看到坐在病床上醉醺醺的男人,皱着眉头,气愤的训斥道:
“你们怎么这么没有素质?都说了不许大声喧哗,你们还是嚷嚷个不停。
还有,这病床上不能坐人,那可都是消过毒的床单。”
护士话说到一半,听到外头有同事催促,于是连忙把襁褓递到布家老婆子手里,随后留下一句:
“你们尽快把病房打扫干净,再去买个暖水瓶,等下还有别的产妇要入住。”说完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一室冷凝。
肖父抻长脖子,眼巴巴的看着,却不敢从亲家母手中夺过襁褓。
肖二哥静下心来,也没再继续吵嚷。
病房内安静了一会儿,很快就有其他家属拎着包袱进来。
其中一个大姐,看到地上的碎片和水渍,惊讶的说道:
“这是怎么了,难不成生了个闺女?”
随后也不等人回答,便自说自话道:
“这刚生完孩子的女人,可不能生气,气性大了伤身体,有啥事儿得都等出了月子再说。
就算生个女娃也不要紧,这小媳妇一看就年轻,以后肯定能得偿所愿。”
布爱娣见有外人在场,瞬间来了劲,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随后立马变了脸,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柔弱姿态,演绎出受害小媳妇儿形象,丝毫看不出先前是如何飞扬跋扈。
紧接着,布爱娣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诉起了苦。
“大姐你是不知道,我这次可是受了大罪。
被小姑子一脚踢中肚子,生生踹到早产。在产房疼的要死要活,给他们家添了个孙子。
结果倒好,出来没听到一句贴心话,这些个没良心的,还想逼迫我息事宁人。 ”
布爱娣一边抹着眼泪哭诉,一边恶人先告状,自己的错处她是半点不提。
外人不知内情,很容易听风就是雨,再加她这刚生产完的凄惨模样,轻而易举就能博得他人的同情。
大姐眼中满是怜惜,同为女性,她更懂得生孩子的不易。
可也知道交浅言深,不能随意插手别人的家务事。不知内情,也不好随意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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