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摄像头，对准那个智能音箱。
屏幕上，一个穿着旗袍的半透明身影，缓缓浮现。
正是便利店那个女孩，宦娘。
“是我。”
她的声音从音箱里传出来，带着电音的混响。
“全是我干的。”
她幽幽地说，自己是上个世纪的歌女，死于一场意外，生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把自己的才艺灌成唱片。
“那天晚上，我听了你的音乐，就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天选制作人。”
她看着温良恭。
“但我一个鬼，没法跟你谈合作，只好出此下策，帮你们把婚结了，这样你就有最好的录音棚了。”
“那个抱枕，也是我用鬼打墙的法子，让他寄错地址的。”
宦娘的鬼影转向葛良工。
“至于你，为了感谢你提供场地，这个送你。”
一个U盘从智能音箱的喇叭里掉了出来。
“这里面是我搜集整理的，全网最全的婆媳矛盾、夫妻吵架、家庭伦理的视频素材库，够你做好几期爆款视频了。”
最后，她对温良恭下达了指令。
“我的歌，你来制作，务必要在下一个电音节上首发。到时候，你要把我的黑白大头照，投到主屏幕上。”
话音刚落，她的身影闪烁了几下，像网络不佳一样，凭空消失了。
温良恭看着手里那个沉甸甸的U盘，又看了看自己一脸“我刚经历了什么”的新婚妻子。
他的人生，好像成了一个无法卸载的流氓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