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志直接把炕沿边的两个箱子拿过来。
“海哥,系着红绳的是真的,没系着红绳的是假的。”
胖大海仔细检查一番,除了有一根导火索之外,假的雷管里头没有任何火药。
“这么明显啊?”
“那可不,怕弄混嘛!”
“那我给告诉你,放之前把红绳给我套上去,可别到时候让人一眼看到是假货。”
“海哥,这还用说,我记着呢!”
“行嘞,保险起见,待会你在假的上面画个圆圈标记,知道不?”
“嗯啊。”
“别忘了啊,我先走了!”
庞大海扫了一眼五花肉和纸人,再也没待下去的欲望,迈开步子就往外走。
“海哥,我送送您!”
马大志赶紧跟上去。
趁这功夫,梁满仓悄悄把后窗拉开一个缝,把小赤狐放出来。
“小赤狐,把红绳解开两根,绑到那两根光秃秃的雷管上面。”
梁满仓不确定小赤狐能不能听懂这么复杂的指令,只能赌一把。
结果小赤狐三两步蹿到炕上,麻利解开红绳,把来了个狸猫换太子。
等马大志回了屋,只看见一道狐狸影子。
他揉了揉眼睛,诧异的扫了一眼炕上的纸人,又看了一眼后窗,就巴掌大的缝隙。
“媳妇,是你显灵了?是不是想老爷们了?我这就来……”
马大志三下五除二扒了裤子,上去一阵鼓捣,三分钟后便喘着大气躺炕上思考人生。
“咋就这么快呢?而且一次补一次快……”
他摇了摇脑袋,光着腚拿出钢笔在两根光秃秃的雷管上画了个圈。
第二天一大早,马大志便从箱子里掏出许久未穿的制服,把两根画了圈的雷管揣到兜里,便直奔私矿。
约莫到了上午八点换班,马大志混在一群矿工之中,就往下溜。
这条矿井有好几条分支,七个作业面,这七个班组都是从不同矿工队抽调而来,所以彼此之间也不是非常熟悉。
马大志混下矿井,便故意放慢脚步,走在队伍的最后头。
等到看不到矿灯的亮光,这才把雷管插到巷道的缝隙里。
就在他假模假式的往导火索上摸的时候,突然黑暗之中伸出两张大手,将他死死摁住。
“马大志,你果然是来搞破坏的!”
这一切都在马大志的意料之中,所以丝毫不慌,对答如流。
“搞破坏?搞什么破坏,我他妈是来学雷锋做好事儿,干义务工!”
李小明把两根雷管攥到手上,冷笑一声。
“学雷锋?你又不是放炮的,带着两根雷管干什么玩意?而且在主巷道的缝隙里插?这要是扎了,引起塌方,里面的兄弟得活活闷死!”
“谁告诉你那是雷管?那是工艺品,就是个壳子,留着玩的!”
“别他妈废话,走,跟老子去保卫科!”
李小明一挥手,两名矿工便把马大志押出去,直接拉上卡车,往场部开。
而等李小明浩浩荡荡的把马大志押到办公楼下的时候,站在走廊里的庞大海虽然一惊,但很快便稳了下来。
还好他提前留了一手,不然还真的被人黄雀在后。
这王天龙背后有高人啊!
“庞大海,你他妈给我滚下来!”
庞大海面无表情,俯视底下的李小明冷声说道:
“李小明是吧?你主子都被关进去了,还在这大呼小叫?”
“庞大海,你他妈少在那给我装犊子。我问你,马大志不好好的开车,下矿干嘛?”
“问得好!我是响应号召,机关支援一线,让我的司机马大志支援煤炭生产,我这有条子,你要不要看看?”
“看你奶奶个腿,条子不是你想怎么开就怎么开嘛?马大志这瘪犊子玩意带着两根雷管下矿,还往主巷道的缝隙里插,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七个班组就要被埋在里头!”
李小明说完便举起手里的两根雷管。
矿工和场部的职工一看见雷管就倒吸一口凉气。
这雷管的威力虽然不大,一次能崩掉几立方到十几立方的煤,但是要是插到主巷道的缝隙里,八成能把支护给震塌,将里头的矿工活埋。
即使里头的矿工命大没有被活活压死,那也会因为缺氧,活活憋死。
“真他妈够缺德的!”
“杀人犯!”
而就在此时,候良平也从会议室内走出来。
“庞书记,这又是咋回事?我来新城煤矿没两天,这问题一个都没解决,笑话倒是看得不少!”
候良平不怒自威,听的庞大海腿肚子直转筋。
“侯组长,这李小明是王天龙的心腹,马大志是我的司机。我估计他是受王天龙的指使,往我身上泼脏水,想把我扳倒!”
候良平本来还觉得这王天龙是个人物,高看两眼,但是万万没想到他也会狗急跳墙。
他们这个层次的博弈一般不会像社会人那样争强斗狠,往往都是意识上的博弈,背后关系的博弈。
他们称之为讲政治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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