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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木坊的年轮

浙西的天目山脚下,有个叫木艺村的村落。村子被茂密的阔叶林环抱,林间散落着被风雨侵蚀的老树桩,空气里总飘着股松木的清香,那是从村尾的老木坊里传出来的。木坊是座宽敞的木屋,屋里立着几台老式的木工刨床,墙角堆着长短不一的木料,刨花像雪片似的堆在地上,阳光透过木窗照进来,在刨花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混着松香,像浸了岁月的琥珀。木坊的主人姓周,是位年过六旬的木匠,村里人都叫他周木匠。周木匠做了一辈子木活,手掌被刨子磨得厚实,指关节有些粗大,却能凭手感判断木材的纹理,一截普通的原木,经他手凿削、打磨,就能变成带着天然纹路的桌椅、木箱,既结实又透着股温润的美,摸上去像触摸岁月的皮肤。

这年谷雨,山里的新笋刚冒尖,周木匠正蹲在木坊的院子里,用斧头劈一根松木。松木纹理顺直,带着股清新的松香,他劈得极准,斧头落下,木材顺着纹路裂开,断面平整得像被刀削过。“这木头得顺着纹劈,”他对蹲在旁边看的少年说,“逆着纹,要么劈不开,要么劈得七扭八歪,就像说话,得顺着理说,不然就拧巴。”

少年叫阿木,是周木匠的徒弟,父母在城里打工,把他托付给周木匠学手艺。他手里拿着把小斧头,学着师傅的样子劈一根细木条,可斧头总劈歪,要么劈在手上,要么把木条劈成了碎块。“师傅,这木头咋这么倔?”

周木匠放下斧头,拿起阿木劈坏的木条:“不是木头倔,是你没摸透它的性子。松木软,得轻着劈;硬木像柞木、檀木,得用巧劲,顺着它的纹路走,它就服帖。”他重新拿起斧头,演示给阿木看,“你看,斧头要斜着下,让刃口贴着木纹,就像给木头‘解扣子’,一解就开。”

阿木看得认真,调整着斧头的角度,果然劈得顺了些。周木匠点点头:“做木活,先得懂木性。每种木头都有脾气,松木爱出油,桦木怕潮,紫檀木硬得像铁,你顺着它,它就给你长脸,做出的东西又结实又好看。”

木坊里的工具摆得整整齐齐,刨子、凿子、锯子分门别类,磨得锃亮。周木匠拿起一把长刨,在一根松木坯上推了几下,刨花像卷起来的丝带,簌簌落下,木材表面变得光滑平整,露出浅黄的纹理,像流淌的河。“这叫‘刨光’,”他边刨边说,“得顺着木纹刨,逆着刨会起毛,摸上去扎手。就像给木头‘理发’,得顺着头发丝梳,才顺滑。”

阿木也想试试,可长刨太重,他使出浑身力气才推动一下,刨出来的木材表面坑坑洼洼,还不如没刨的时候平整。“太难了……”他有点泄气。

“谁不是从坑坑洼洼学起的,”周木匠接过刨子,“我年轻时,刨坏的木料能堆成小山。刨光讲究‘稳、匀、快’,手腕要稳,力道要匀,推刨要快,缺一不可。”

接下来的日子,阿木每天都跟着周木匠学刨木。他先从短刨学起,练了一个月,总算能刨出平整的木面了,虽然还带着些细微的划痕,周木匠却夸他:“有进步,比我当年强多了。”

刨好的木料要画线,周木匠用墨斗在木头上弹出直线,再用角尺量出直角,动作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画线不能歪,”他用铅笔在墨线旁做标记,“差一分,装起来就合不上,就像盖房子,地基歪了,房子就会塌。”

阿木学着用墨斗,可线总弹不直,要么太松,要么太紧,弹出的墨线像条弯蛇。周木匠却不着急,只是说:“多练,手上有准头了,线自然就直了。做木活,急不得,得沉下心来。”

凿眼是个细致活。周木匠把木料固定在木凳上,拿起平凿,对准画好的线,用锤子轻轻敲打凿柄,木屑纷纷落下,很快就凿出一个方正的眼。“凿眼要垂直,”他把凿子从眼里拔出来,看了看凿痕,“歪了,榫头就插不进去,就算插进去,也不结实。”

阿木学着凿眼,可凿子总跑偏,要么凿大了,要么凿偏了,折腾了半天,一个像样的眼都没凿出来。周木匠拿起他凿坏的木料,笑着说:“没关系,知道错在哪就行。我年轻时,凿坏的木料比这多得多。”

有天,村里的张大爷来木坊,想做个樟木箱当嫁妆,给即将出嫁的孙女。“周师傅,你得给我做结实点,让它能传辈。”张大爷拍着周木匠的肩膀说。

周木匠点点头:“放心,用咱山里的老樟木,防潮防虫,保证能用几十年。”他从墙角拖出一根樟木,木材表面泛着红棕色,带着股浓郁的樟香。“这樟木放了五年,干透了,做箱子不变形。”

他给樟木画线、锯料、刨光,阿木在旁边帮忙递工具。周木匠的动作不快,却有条不紊,每一个榫头都做得严丝合缝,每一道凿痕都深浅一致。“做箱子,榫卯得严实,”他把两块木板拼在一起,轻轻一敲,就严丝合缝,“不用钉子,全靠榫卯咬合,这样才结实,就算用坏了,拆开还能重新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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