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之渊的灰色漩涡前,时间仿佛凝固了。
天道境强者轻描淡写抹杀异宇宙界主与血甲男子的画面,如同烙印般刻在每个幸存者的神魂中。那并非毁天灭地的狂暴力量,而是一种近乎“规则”的掌控——竹杖点落的刹那,仿佛连虚无之渊的法则都在为他让路,敌人的存在本身便成了“不合理”的错误,被轻易修正。
魂铠圣者挣扎着从黑雾中爬出,暗金色铠甲布满裂纹,猩红魂火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他望着老者的背影,喉咙滚动了几下,最终却只是低声道:“渊主...您怎么会在此地?”
“渊主?”云澈心中剧震。这名号显然与虚无之渊有关,难道这位天道境强者,竟是这片禁忌之地的主人?
老者转过身,朴素道袍在星风中轻轻摆动,手中竹杖往虚空一拄,溃散的星尘竟自动凝聚成一张石凳。他悠然坐下,指尖轻抚着轮回往生旗上的褶皱,淡笑道:“终焉那小子借我的地方养伤,我总得知会一声。倒是你们,星盟的小家伙们,胆子不小,敢闯到这儿来。”
副盟主捂着脖颈上的伤口,脸色苍白却目光凝重:“前辈与终焉...是旧识?”
“算不上。”老者摆了摆手,竹杖轻敲石凳,“他是‘道’的残缺,我是‘渊’的余烬,勉强算邻居吧。”他话锋一转,看向云澈,“倒是你这小家伙,身上既有终焉的气息,又有破妄的道则,有趣,真是有趣。”
云澈握紧破妄剑,感受着对方目光中那股无孔不入的探查,却没有丝毫抗拒的力气。在真正的天道境面前,他的力量如同孩童手中的玩具,连隐藏念头都做不到。
“前辈认识破妄剑?”
“何止认识。”老者笑了,眼中闪过一丝追忆,“这剑的第一任主人,当年还在我这儿蹭过酒喝。可惜啊,太较真,非要去补‘道’的残缺,最后把自己也补进去了。”
第一任主人?云澈心中掀起惊涛。破妄剑的来历一直是谜,他只知道剑中藏着“道”的法则,却没想到竟与这位渊主有关。
战狂忍不住开口:“前辈,您既然是天道境,又与终焉是邻居,为何不直接灭了他?他这些年祸害了多少世界,您不可能不知道!”
“灭了他?”老者挑眉,竹杖指向虚无之渊的灰色漩涡,“你知道他在里面养什么吗?那是‘道’崩碎时残留的本源怨念,灭了他,这些怨念就会彻底失控,到时候别说三千大世界,连混沌海都得跟着陪葬。”
众人脸色剧变。他们从未想过,终焉的存在竟牵扯到如此恐怖的因果。
“那...那阿禾和苏沐呢?”云澈急切追问,“她们被终焉抓进了虚无之渊,前辈您能不能...”
“抓进去的,可不止她们两个。”老者的目光变得深邃,“终焉这数百万年,一直在抓各种蕴含‘生机’与‘法则’的生灵,扔进渊底的‘怨念池’里炼化。你那两位同伴,一个身负生命本源,一个掌控月轮法则,正是他最需要的‘养料’。”
“养料?!”战狂目眦欲裂,洪荒战戟在手中爆发出红光,“老子现在就去劈了那狗东西!”
“坐下。”老者淡淡开口,一股无形的威压落下,战狂如同被泰山压住,竟动弹不得。“现在进去,就是给终焉送菜。他炼化了那么多法则生灵,如今的实力离真正的天道境只差一层窗户纸,就算我出手,也得付出半条命的代价。”
副盟主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前辈既然现身,想必不是为了看我们绝望。若有能对付终焉的方法,还请前辈指点。”
老者把玩着轮回往生旗,忽然笑道:“方法倒是有一个,就看这小家伙敢不敢赌。”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云澈身上,“终焉的本源与你同源,你的破妄剑又能克制他的怨念之力。如果...你能潜入怨念池,在他吸收本源的时候,用破妄剑斩断他与怨念的联系,或许能一举两得——既救了人,又解了渊底的祸根。”
“潜入怨念池?”魂铠圣者失声惊呼,“那里面的怨念连界主圆满都能瞬间侵蚀,他一宇宙主...进去就是神魂俱灭!”
“所以说要赌啊。”老者摊手,“要么看着终焉彻底掌控怨念,三个月后冲破虚无之渊;要么让他试试,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云澈身上。
他看着远处灰色漩涡中翻涌的黑雾,仿佛能看到阿禾枯萎的白焰,看到苏沐破碎的月轮。他想起战狂带血的笑容,银君黯淡的星翼,紫电冒烟的手臂,想起星盟修士浴血的脸庞...
“我去。”
云澈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破妄剑在他手中轻轻震颤,仿佛在回应他的决心。
“你疯了?!”战狂怒吼,“那地方是死地!就算你有破妄剑,也撑不过一炷香!”
“我知道。”云澈转头看向伙伴,露出一抹笑容,“但我别无选择。阿禾和苏沐还在等我,我们答应过要一起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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