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殿厚重的殿门缓缓闭合，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殿外，风平浪静，却掩不住空气中弥漫的凝重。
凌无极站在星盟众人前方，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身旁的凌瑶亦是如此，清丽的脸上带着一丝不甘，更多的却是对自身渺小的感慨。
“父亲，我们……还是差得太远了。”凌瑶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涩然。
凌无极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拳头，掌心已留下几道清晰的指痕。他是混沌天神圆满境，在星盟已是顶尖战力，可在刚才那场汇聚了伪荒帝、各大势力掌权者的场合，却连参与核心商议的资格都没有。
“是啊，差得远。”凌无极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重，“你看方才进去的那些人，最低都是生死道君巅峰，更有慕苍澜陛下、玄武尊者这等站在宇宙之巅的存在。像我们这样，连生死道君都未曾突破的势力，在真正的浩劫面前，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
他看向周围那些同样被挡在殿外的势力随从，大多是些中等偏下势力的子弟，他们所在的势力连一位生死道君都没有，此刻脸上皆是与他们父女相似的神色——有羡慕，有失落，更有对自身实力不足的清醒认知。
“握紧拳头没用，”凌无极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目光变得坚定，“得把这份无力感，变成提升的动力。否则，真到了浩劫降临那天，我们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凌瑶用力点头，将心中的感慨压下，眼神重新变得锐利。
殿内秘境。
柔和的光芒笼罩着这片空间，地面是由亿万年星辰砂铺就，踩上去悄无声息。秘境中央，一张由混沌神木打造的长桌静静摆放，周围散落着数十个蒲团。
玄武尊者坐在长桌主位，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众人——慕苍澜、紫霄国主、万佛宗佛主、空寂寺老僧、机械皇朝使者、焚天域主、道衍……每一个名字，都足以让一方宇宙震颤。
所有人都沉默着，等待着玄武尊者开口。能让这位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怪物特意召集，所谈之事，必然关乎宇宙存亡。
“诸位，”玄武尊者终于开口，厚重的声音在秘境中回荡，“你们可知，第九宇宙的入侵者，来自何处？”
众人皆摇头。第九宇宙被袭的消息虽已传开，但关于入侵者的来历，始终是个谜。
玄武尊者的目光变得幽深：“他们来自‘永恒国度’。”
“永恒国度？”紫霄国主皱眉，“从未听过这等势力。”
佛主双手合十，低声道：“老衲亦未曾在典籍中见过相关记载。”
“正常，”玄武尊者淡淡道，“永恒国度的存在，本就是宇宙最高机密之一。只有像鸿蒙王朝、执法殿这种传承超过亿万年的顶尖势力，才可能在古籍的残篇中，找到零星记载，但都不详细。”
众人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慕苍澜。
慕苍澜苦笑一声，点了点头：“不错。鸿蒙王朝的禁典中，确实有‘永恒国度’四个字的记载，旁注只有一句——‘自域外而来，嗜杀好战，战力逆天’。仅此而已。”
“‘战力逆天’这四个字，绝非夸大。”玄武尊者的声音陡然变得凝重，“永恒国度的怪物，最恐怖之处，在于能跨越大境界对战！寻常修士，同阶对战胜负难料，越一阶已是天堑，可他们的士兵，能以生死道君境，硬撼半步伪荒帝！”
“什么？！”机械皇朝的使者发出刺耳的金属音，“这不可能！境界壁垒，乃是天地法则所定，岂能轻易跨越？”
“没有什么不可能，”玄武尊者语气肯定，“更可怕的是，他们显露本体后，战力还能暴涨数倍！”
这话一出，秘境中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跨境界作战已是匪夷所思，显露本体还能再提升几倍战力？这简直是违背常理！
“慕苍澜陛下，”玄武尊者看向慕苍澜，“你应该对此，有更深的体会吧？”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慕苍澜身上。
慕苍澜脸色微沉，下意识地抚了抚胸口——那里，有一道早已愈合的伤疤，但每次触及，都能感受到那股深入骨髓的阴冷与霸道。
“是，”慕苍澜缓缓道，“三个月前，我曾率亲卫驰援第九宇宙，遭遇过一小队永恒国度的先锋。为首的那只怪物，气息只是混沌天神境，却硬生生接了我三招，还在我胸口留下了这道伤。”
嘶——！
所有人都惊呆了！
慕苍澜是什么境界？那是无限接近伪荒帝的生死道君巅峰！竟被一个混沌天神境的怪物所伤？
这已经不是“跨境界”能解释的了，这简直是在颠覆他们对修为境界的认知！
“这还只是先锋小队。”玄武尊者的声音如同冰锥，刺入每个人的心底，“你们遇到的，还只是显露混沌天神境界的杂兵。”
“杂……杂兵？”焚天域主忍不住开口，声音都有些发颤。能伤慕苍澜的存在，在对方眼里，只是杂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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