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熵听完下属关于联盟内部暗流涌动的汇报,脸上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
“慕枭那个蠢货,以为能利用我们?殊不知他才是我们手中最利的刀之一。”他转动着拇指上一枚漆黑如墨的玉扳指,“让他们斗,斗得越狠越好。联盟内耗,于我永恒国度有百利而无一害。”
他的目光转向侍立一旁的寂灭(渊皇之手):“云澈那边,还是没有动静?”
寂灭躬身,声音毫无波澜:“九幽镇魔塔封印完好,无任何能量异常外泄。塔内情况,无法探知。”
熵的眉头皱起,闪过一丝不耐。四年了,云澈就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再无音讯。这让他精心准备的“毒刃”,有种无处着力的烦躁。
“梦璃呢?”他忽然问道。
“梦璃姑娘仍在‘幻梦天’内,未曾外出。”
熵挥了挥手,让寂灭退下。他独自沉吟片刻,身形一动,便已出现在那片光怪陆离的幻梦天之外。
他刚欲踏入,梦璃那空灵缥缈的声音便自内传出,带着一丝慵懒的拒意:“太子殿下请留步。妾身正在温养神识,不便见客。殿下所虑,妾身知晓。时机未至,静待即可。”
熵的脚步顿住,脸色微微一沉。这梦璃,神秘莫测,虽能力非凡,却也难以掌控。他心中那股对云澈的杀意与对梦璃的占有欲交织翻腾,最终却只是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幻梦天内,梦璃感知到熵的离去,唇角微勾。她面前悬浮着一面由梦境凝聚的镜子,镜中并非她自己的倒影,而是不断变幻着一些模糊的景象碎片——有云澈在塔中炼化规则的坚韧侧影,有源初幼苗摇曳的光芒,甚至还有一些关于陨神古迹、毁灭神庭的零星记忆回响……
“联盟内斗,太子焦躁……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她轻声自语,指尖划过镜面,漾开一圈涟漪,“云澈啊云澈,你可要快点出来。这场为你精心准备的大戏,少了你这位主角,可就失色太多了。”
她眼底深处,那抹冰冷的玩味与期待,愈发浓烈。
暗流已在联盟与魔渊同时积蓄、涌动,如同压抑的火山,寻找着爆发的裂口。而所有矛盾的焦点,似乎都隐隐指向了那座隔绝内外、沉寂了四年的——九幽镇魔塔。
塔内之人,对此一无所知,只是在黑暗中,拼尽全力,试图抓住那一线挣脱束缚、逆转命运的曙光。他斑白的发丝,墨色已占据大半,体内的规则枷锁,裂缝如蛛网般蔓延。破塔之日,或许……已不再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