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拉萨山的午后阳光格外温和,穿过娑罗树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点,落在业火池边的软毯上。
帕尔瓦蒂穿着淡粉的小袄,正趴在软毯上,小短腿蹬着,小手抓着一片飘落的娑罗树叶,咿咿呀呀地哼着不成调的调子。
她刚满一岁,眉眼长开了些,眼尾微微上挑,笑起来时会露出两颗小小的乳牙,像极了萨蒂当年的模样。
尤其是眉心那道淡粉佛印,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一看便知是承载着护生愿力的孩子。
湿婆坐在软毯边,褪去了祭服的威严,只穿了件素色长袍,腕间的伐苏基蛇鳞收敛了戾气,泛着柔和的淡红。
他垂着眼,目光落在帕尔瓦蒂身上,眼神里的冷冽早已化为化不开的温柔,连指尖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暖意。
这一年来,只要得空,他便会守在帕尔瓦蒂身边,看着她从襁褓中只会哭啼的小不点,长成如今会爬会笑的模样,心中的空缺仿佛被一点点填满。
“咿呀……”
帕尔瓦蒂抓着树叶晃了晃,突然抬起头,看到湿婆的手腕,眼睛一亮,小身子一扭,朝着他的方向爬去。
她的动作还不算熟练,爬两步就会晃一下,小脸上却满是执着,像极了想要拿到灵果时的小娑。
湿婆轻笑一声,微微俯身,伸出手,掌心向上,等着她爬过来。
帕尔瓦蒂爬得气喘吁吁,小脸红扑扑的,终于抓到了湿婆的手腕。
她的小手软软的,带着温热的触感,先是好奇地摸了摸湿婆的皮肤,然后目光落在腕间的蛇鳞上,像是发现了新奇的玩具,小手猛地攥了上去。
蛇鳞微凉,却带着熟悉的护生灵气,帕尔瓦蒂攥着蛇鳞晃了晃,小嘴里发出欢快的“咯咯”声。
就在这时,奇异的一幕发生了——被她攥住的蛇鳞突然泛起淡粉的光,光顺着她的小手蔓延上去,落在她眉心的佛印上,佛印瞬间亮了起来,与蛇鳞的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小小的光带。
帕尔瓦蒂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笑得更欢了,小脑袋往湿婆的手腕上蹭了蹭,小手攥得更紧,蛇鳞的淡粉光也愈发浓郁,映得她的小脸红润透亮。
“她能感应到萨蒂的灵气。”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弥生和毗湿奴缓步走来,脸上都带着笑意。
湿婆抬头看向两人,眼神里的温柔未减,“她似乎对蛇鳞格外亲近,每次看到都会抓着不放。”
毗湿奴走到软毯边,蹲下身,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帕尔瓦蒂的小脸蛋,
“这是宿命的羁绊,蛇鳞里藏着萨蒂最后的灵气,她自然会觉得亲近。”
帕尔瓦蒂被碰了脸蛋,眨了眨大眼睛,好奇地看向毗湿奴,小手松开蛇鳞,想要去抓他的手指,却没抓稳,一下子扑进湿婆怀里,小脑袋撞在他的胸口,发出轻轻的闷响。
她没哭,反而抬起头,对着湿婆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小嘴里喊着模糊的音节,像是在撒娇。
湿婆的心瞬间软成一片,伸手轻轻抱住她,动作轻柔得怕碰碎了她,“慢点,别摔着。”
弥生站在一旁,法源净世钵静静悬浮在掌心,琉璃光内敛,他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嘴角也露出淡淡的笑意。
只是片刻后,他的目光微微一动,钵底悄然泛起一层微光,像是有什么画面正在浮现。
他没有声张,只是指尖轻轻摩挲着钵沿,琉璃光缓缓流转,将钵底的画面清晰勾勒出来。
那是南瞻部洲边缘的灵苗田,娑罗树的枝叶发灰,树干上缠绕着缕缕黑丝,黑丝正顺着树干往上爬,灵苗田的佛印闪烁不定,像是随时会熄灭。
而那些黑丝的深处,隐约能看到一道淡黑的气息:寂灭执念。
弥生的神色依旧平静,却微微蹙了蹙眉。
这寂灭执念竟如此顽固,刚从灵泉逃脱,便又去侵蚀灵苗田的娑罗树,显然是认准了承载萨蒂愿力的地方下手。
毗湿奴也察觉到了弥生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法源净世钵,很快便看清了钵底的画面,脸色微微一沉,
“是灵苗田,娑罗树被污染了。”
湿婆抱着帕尔瓦蒂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弥生,眼神瞬间变得凝重,
“情况如何?阿宁和小娑他们没事吧?”
“暂时无碍,阿宁和小娑正带着孩子们用愿力抵抗,但他们的修为有限,撑不了太久。”
弥生的声音平静却带着警示,钵底的画面渐渐隐去,“那黑丝里的‘寂灭执念’四个字,是它故意显化的,显然是在挑衅我们。”
湿婆的脸色沉了下来,腕间的蛇鳞微微绷紧,护生业火隐隐涌动,“它倒是越来越大胆了,竟敢公然挑衅。”
帕尔瓦蒂似乎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停止了撒娇,小脑袋靠在湿婆怀里,好奇地看向三人,小嘴里发出轻轻的咿呀声,像是在询问发生了什么。
湿婆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家伙,心中的戾气瞬间消散了不少,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别怕,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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