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的鼎力支持与殷切期盼,如同一股灼热的暖流,在霍天渊胸中激荡,将他的斗志与信心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峰。然而,就在这备战气氛最为浓烈,霍天渊心无旁骛,只待小比来临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在一个看似寻常的场合,给了他一番意味深长的提点。
这日清晨,天色微熹,薄雾尚未完全散去。杂役处的弟子们如同往常一样,开始了一天的劳作。霍天渊正与李铁柱等人一起,清理着演武广场边缘昨夜被风吹落的枝叶。他动作麻利,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即将到来的小比战术推演之中。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拖沓却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众人抬头,只见负责管理这片区域杂役的王管事,正背负着双手,慢悠悠地踱步而来,进行他每日例行的巡查。
王管事年约五旬,面容清癯,眼角有着细密的皱纹,一双眼睛却并不浑浊,反而时常闪烁着一种洞悉世情的精明光芒。他在杂役处待了二十多年,修为不高,始终卡在炼气后期无法寸进,但能将这人员复杂、事务繁琐的杂役处打理得井井有条,其手腕与见识,绝非寻常。
他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正在忙碌的众杂役,偶尔点点头,或是指出某处清理不够彻底。当他的视线掠过霍天渊时,脚步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那深邃的目光在霍天渊身上停留了短暂的一瞬,似乎比看其他人时,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审视。
霍天渊心中凛然,连忙放下手中的扫帚,与其他杂役一同躬身行礼:“王管事。”
王管事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他并未立刻离开,反而像是忽然来了兴致,踱步到霍天渊附近,打量着刚刚被清扫干净的石板地面,仿佛在检查工作质量。
周围的其他杂役,包括张大胖、李铁柱和小猴子,都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屏息凝神。王管事在杂役处积威甚重,寻常杂役见他无不战战兢兢。
就在这略显压抑的静谧中,王管事忽然开口了,声音不高不低,带着他惯有的那种慢条斯理,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小霍啊,”
他目光依旧看着地面,却分明是对霍天渊说话。
“在杂役处,待了也有些年头了吧?”
霍天渊心中微动,恭敬应道:“回管事,已三年有余。”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王管事轻轻喟叹一声,依旧没有看霍天渊,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聊家常,“杂役处嘛,活计是琐碎了点,灵气是稀薄了点,但也算是个能遮风避雨、安稳度日的地方。”
他话锋陡然一转,若有所指:“不过嘛,这里终究……不是长久之地啊。”
霍天渊心跳漏了一拍,垂首应道:“弟子明白。”
王管事这才缓缓抬起头,那双精明的眼睛第一次真正落在霍天渊脸上,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其细微、难以察觉的弧度,像是微笑,又像是别的什么。
“明白就好。”他点了点头,声音依旧平稳,却仿佛每个字都带着重量,“眼下,这宗门小比,可不就是个机会么?年轻人,是该好好把握。”
这句话,已然带有明显的鼓励意味。周围的张大胖等人闻言,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一丝喜色。
然而,王管事接下来的话,却让霍天渊的神经瞬间绷紧。
只见王管事上前半步,距离霍天渊更近了些,他微微倾身,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音量,压低声音,那慢悠悠的语调里,陡然注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
“有些时候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藏拙,是必要的生存之道,能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针尖般锐利,直视霍天渊的双眼,语气加重:“但是!”
“该露锋芒的时候,也千万别客气!机会稍纵即逝,错过了,可能就再也不会有了。”
最后,他意味深长地,几乎是耳语般补充了一句,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霍天渊腰间那枚代表着外门弟子身份、却因身处杂役处而几乎蒙尘的玉牌:
“别忘了,你终究……是拿着外门弟子玉牌的人。”
话音落下,王管事已直起身子,恢复了那副平淡无波的表情,仿佛刚才那番机锋暗藏的话语从未说过。他不再看霍天渊,背负双手,继续慢悠悠地向前踱去,检查其他地方去了。
直到王管事的身影消失在广场另一端,周围的压抑气氛才骤然一松。张大胖立刻凑了过来,压低声音兴奋道:“渊哥!听见没?王管事这是……看好你啊!让你好好把握机会!”
小猴子也雀跃道:“是啊是啊!连王管事都这么说,渊哥你这次肯定能行!”
李铁柱虽未说话,但眼中也闪烁着振奋的光芒。
然而,霍天渊却站在原地,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他远比张大胖他们想得更深。王管事那番话,绝不仅仅是简单的鼓励!
“藏拙是必要的……该露锋芒时也别客气……”霍天渊在心中反复咀嚼着这两句看似矛盾,实则充满智慧与权衡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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