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小比,终于在万众瞩目中拉开了帷幕。宗门主峰下的巨大演武场人声鼎沸,数十座擂台同时开战,灵光闪耀,呼喝声、术法碰撞声不绝于耳。各峰弟子齐聚于此,或摩拳擦掌,或驻足观战,气氛热烈到了极点。
北山院的杂役们也难得获得了半日清闲,被允许在指定区域远远观望。阿福挤在人群中,踮着脚尖,满脸兴奋地看着那些平日里高不可攀的外门弟子们比斗,眼中充满了羡慕。
霍天渊依旧是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杂役服,静静地站在人群边缘,与周遭的喧嚣格格不入。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一座座擂台,对那些花哨的术法、凌厉的剑光并未有多少动容。于他而言,这些比斗虽激烈,但与他夜夜在寂灭崖与师尊虚影对练、与自身极限抗衡的凶险相比,少了几分生死之间的磨砺。
然而,他的平静很快就被打破。
“下一场,甲字柒号台,霍天渊对张狂!”
一个略显尖锐的唱名声通过扩音法阵传遍小半个演武场,清晰地钻入霍天渊以及所有北山院杂役的耳中。
刹那间,霍天渊所在的这片区域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所有杂役,包括阿福,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齐刷刷地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霍天渊。
霍……霍天渊?参加小比?这怎么可能?!他只是一个杂役啊!而且还是丹田受损、公认的“废人”!是不是搞错了?
就连负责维持秩序的外门执事,在核对名单时也皱紧了眉头,反复确认了几遍,才用带着疑惑和一丝不耐的眼神看向杂役聚集区:“霍天渊!速上甲字柒号台!延误者以弃权论处!”
霍天渊自己也愣住了。他从未报名参加小比,这突如其来的点名,让他瞬间想到了许多可能。是有人故意刁难,将他名字列入,想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还是……他脑海中闪过战玲珑那别扭的脸庞,是她?
不容他细想,无数道目光已经聚焦在他身上,有惊愕,有鄙夷,有嘲讽,更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好奇。
“天渊哥……这……”阿福紧张地抓住他的衣袖。
霍天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名字被叫到,他便没有退缩的理由。更何况,他内心深处,何尝不想检验一下自己这数月来的苦修成果?
他拨开人群,在无数道混杂着各种情绪的目光注视下,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走向那座被无数视线聚焦的甲字柒号擂台。
当他踏上擂台光洁的石板时,对面早已站定一人。那是一个身材壮硕、满脸横肉的外门弟子,名叫张狂,人如其名,此刻正双手抱胸,用一种极度轻蔑和戏谑的眼神打量着霍天渊。
“嗤!”张狂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擂台附近的人听见,“我当是谁,原来是我们北山院大名鼎鼎的‘霍废物’啊!怎么,杂役的活干腻了,想来擂台上找点新乐子?还是说,你觉得这小比是过家家,谁都能上来玩两把?”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压抑的哄笑声。张狂在外门中实力不算顶尖,但也稳稳排在中等,对付一个公认的废物资质杂役,在所有人看来,这都将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碾压。
霍天渊对张狂的嘲讽充耳不闻,只是平静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同门礼,淡淡道:“北山院杂役,霍天渊,请师兄指教。”
他的镇定,反而让张狂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闷感,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指教?好啊!师兄我就好好‘指教指教’你!”
裁判长老见双方已就位,也不多言,简单宣布规则后,便挥手示意比斗开始。
“开始”二字刚落,张狂便狞笑一声,体内灵力爆发,炼气期中期的修为展露无遗。他并未动用武器,显然觉得对付霍天渊根本不配他动用法器。只见他双掌一错,土黄色的灵力涌动,带着一股沉重的气势,化作两道凝实的掌印,一左一右,如同两块巨石般向霍天渊夹击而来!
“裂石掌!张师兄一上来就用绝招!”
“对付一个杂役至于吗?”
“嘿嘿,速战速决呗,免得脏了手。”
台下议论纷纷,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霍天渊连这一招都接不下,必然会被直接拍下擂台,甚至重伤。
然而,面对这看似凶猛的夹击,霍天渊的眼神却是一片冰寒的平静。数月寂灭崖的苦修,无数次在师尊虚影那堪称残酷的“指点”下于生死边缘徘徊,早已将他的神经锤炼得坚韧无比。张狂这看似势大力沉的攻击,在他眼中,破绽百出!
他没有硬接,脚下步伐一动,身形如同鬼魅般微微一晃,竟在间不容发之际,从那两道掌印之间那细微的缝隙中滑了出去!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丝毫烟火气,正是他将夜修中锻炼出的身法发挥到了极致!
“什么?!”
张狂志在必得的一击落空,不由得一愣。台下也是一片低呼,显然没人料到霍天渊能躲开。
趁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霍天渊眼中精光一闪,体内那经过千锤百炼、远比同阶修士精纯浑厚的灵力瞬间爆发!他没有使用需要复杂手印的术法,而是并指如剑,将灵力极度压缩,化作一道无形无质、却凌厉无比的气劲,直刺张狂因发力而微微敞开的腋下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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