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河何尝不明白自己此刻的处境?
他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咙,所有的退路都被堵死。
想要挽回颓势,平息“时尚生活”服装厂门外的记者,保住自己的政治生命。
唯一的希望,就是江浩手里的那批货!
而这笔他极度不想谈,却又不得不谈的“生意”,已经没有了任何拒绝的余地。
沈二河脸上阴晴不定,最终化作一抹极其难看、充满了自嘲和讥讽的冷笑。
他看着江浩,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江老板……你这挖坑下套、趁火打劫,做生意的手段,还真是不简单啊!”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咽下了极大的屈辱,终于艰难地开口问道。
“行!你开个价吧!”
“要多少钱,才肯把这批校服……给我?”
他终于放下了副市长的架子,将自己放在了“买方”的位置上。
尽管这个位置,让他感到无比的憋闷和愤怒。
但他没有办法!
江浩听见沈二河那句 “开个价”,指尖漫不经心地蹭了蹭衣角,缓缓摇了摇头。
“沈副市长。”
“这笔生意,我不能和你做。”
“你说什么?!” 沈二河的声音瞬间拔高!
手 “啪” 地一声,拍在旁边的墙面上,震得墙灰都簌簌往下掉。
他往前跨了一大步,胸口几乎要贴到江浩面前,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
“不跟我做?”
“那你刚才跟我扯‘谈价钱’,‘讲规矩’。”
“是踏马拿我寻开心呢?”
他的手指猛地指向江浩的鼻尖,语气里的威胁像淬了冰。
“江浩,你别给脸不要脸!”
“真以为我沈二河没了你的货,就活不了?”
“真以为我动不了你这个种地的?”
沈二河话里的“种地的” 三个字,被他咬得极重!
满是上位者对底层的轻蔑。
周围路过的工人听见动静,都下意识停了脚,却没人敢靠近。
沈二河此刻的模样,像极了要吃人的猛兽。
可江浩依旧站得笔直,甚至还往前走了半步。
迎面顶上沈二河眼中的威压,依旧是那副从容模样。
他抬手拨开沈二河的手指,动作轻却带着不容推拒的力道,摇头道。
“不不不,沈副市长,您误会了。”
“我没说不跟沈家做生意。”
“这批货本来就是为沈家备的。”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沈二河因愤怒而紧绷的下颌线上,语气依旧平静,却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
“但谈生意的人,不能是您。”
“而是沈冰冰,沈书记。”
沈二河的呼吸猛地一滞,像是没听清。
“你说什么?”
“我说,这笔生意,我要和沈冰冰谈!”江浩再重复一遍。
“当初来定校服,是沈冰冰和我一起定的。”
“跟宋经理定面料、盯工期的是她。”
“制作校服的规矩,也是我跟她敲定的。” 江浩一字一句说得清楚。
“我跟她有约定,这批货的交割、钱款,只认她一个人。”
他看着沈二河愈发难看的脸色,补充道。
“再说,您现在满脑子想的是怎么堵记者的嘴,哪有心思细算成本、核对质量?”
“跟您谈,万一出了岔子,您回头再怪我‘趁火打劫’,我可担不起。”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轻描淡写,却精准戳中沈二河的软肋。
沈二河的手指攥得更紧,指节泛白,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威胁的话。
江浩见状,又添了句。
“所以,沈副市长,想谈生意,等沈冰冰来了再说。”
沈二河听见江浩的要求,眼神一冷,心底盘算着,江浩只跟沈冰冰谈?
可沈冰冰刚被他关了禁闭,在家里躺着呢。
哪能过来和江浩谈生意?
现在把她放出来,自己当爹的尊严,还怎么维护?
自己说话不就跟放屁一样吗?
沈二河冷哼一声,说道。
“沈冰冰来不了。”
江浩一摊手,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就算了吧。”
“这笔生意我不做了。”
“回头我把成品的校服烧了。”
“剩下的订单,我也不要了。”
“宁可赔钱,也不做这笔生意。”
沈二河听见江浩的话,知道他是在威胁自己。
眼神一狠,上前一步,几乎是低吼道:“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江浩非但没退。
反而迎着他的目光,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沈副市长,您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
他抬手指了指“时尚生活”服装厂的大致方向,语气不急不缓,却字字戳心。
“现在,是您的时间在一分一秒地烧!”
“是您的前程在火上烤!”
“是“时尚生活”服装厂的大门外面,堵着一群等着看您笑话、把您拉下马的记者!”
“不是我江浩,更不是您的女儿沈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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