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四合院里却依旧弥漫着一股躁动不安的气息。
全院大会上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戏,让所有人都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易中海倒了!
这个在院里当了几十年“土皇帝”的伪君子,就这么被林安和何雨水联手,给干脆利落地扳倒了!
这个消息对院里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无异于一场八级地震。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心惊胆战,更有人正在为即将到来的“审判”而瑟瑟发抖。
前院,三大爷阎埠贵家。
昏暗的油灯下,阎埠贵耷拉着脑袋坐在桌边。
屋子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三大妈坐在炕沿上,抹着眼泪,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作孽啊……真是作孽啊……
一百块钱啊,这得是咱们家多少年的嚼谷啊……”
阎解成、阎解放、阎解旷三个儿子,还有小女儿阎解娣,
也都一个个愁眉苦脸地坐在小板凳上,谁也不说话。
今天晚上,为了凑齐那一百块钱,阎埠贵是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
他把藏在墙洞里、床板下、米缸底的钱,全都给掏了出来。
可即便是这样,也才凑了八十多块,还差着十几块钱。
最后,还是三大妈咬着牙,把自己的嫁妆,一对银耳环给拿了出来,
让阎解成连夜跑到信托商店给当了,这才勉强凑齐了一百块。
钱是凑齐了,可阎埠贵的心却在滴血。
那可是他攒了一辈子的家当啊!
就这么……没了!
“都怪那个林安!那个挨千刀的小畜生!”
阎埠贵猛地一砸桌子,将桌子上的搪瓷缸子都打翻了,好在搪瓷缸子里没有茶水。
他咬牙切齿地骂道,
“他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可不是嘛!”三大妈也跟着附和道,
“一个小辈,一点都不知道尊敬长辈!
咱们院里怎么就出了这么个白眼狼!”
“爸,妈,你们也别生气了。”
大儿子阎解成开口说道,
“钱都已经赔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还是想想以后怎么办吧。”
“怎么办?我能怎么办?”阎埠贵瞪了他一眼,
“你爸我一辈子的积蓄都没了!
以后你们就等着跟我一起喝西北风吧!”
“爸,话也不能这么说啊。”
二儿子阎解放小声地嘀咕道,
“当初撺掇着去抢林安房子的,又不是我们。
现在出了事,凭什么让我们跟着一起受罪?”
“你个小王八蛋!你说什么?”
阎埠贵一听,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他抄起桌上的烟袋锅子,就要往阎解放身上砸。
“爸!爸!你消消气!”阎解成赶紧拦住他。
“我消什么气?我养了你们这几个白眼狼!
一个个的,就知道跟我要钱!
现在家里出事了,没一个能指望得上的!”阎埠贵气得浑身发抖。
他想起上次为了凑两千多的赔款,
这几个儿子一个个都跟铁公鸡一样,一毛不拔,心里就来气。
要不是他自己还有点私藏,上次就得被逼得卖房子了!
屋子里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行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阎埠贵烦躁地摆了摆手,
“赶紧把钱拿好,跟我走!”
他把那一百块钱揣进怀里,感觉像是揣了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肝脾肺肾都疼。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屋里那几个愁眉苦脸的儿子,咬着牙说道:
“你们几个也别闲着!
从明天开始,都给我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谁要是敢在外面乱花一分钱,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说完,他便拉着三大妈,硬着头皮走出了家门。
夜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
阎埠贵裹紧了身上的旧棉袄,心里却比这天还冷。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
一百块钱,就这么没了。
但是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林安那三间大瓦房,他势在必得!
今天晚上虽然计划失败了,但也让他看清了形势。
易中海彻底完了,刘海中就是个草包,这院里以后就是他阎埠贵的天下了!
只要他能想办法,把林安的房子弄到手,别说一百块了,就是一千块,他也能赚回来!
想到这里,阎埠贵的心里又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他挺了挺腰杆,感觉自己似乎又找回了一点三大爷的威风。
……
后院,刘海中家。
气氛比阎埠贵家还要凝重。
刘海中黑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手里的擀面杖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二大妈和三个儿子,都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
桌子上放着一堆零零碎碎的钞票和钢镚儿,加起来也就七十多块钱。
“还差二十多块……上哪儿弄去?”
刘海中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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