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钢家屋里,气氛正暖。几杯酒下肚,老吴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正比划着当年参加平津战役给前线运送物资,背送伤员从前线转移后方的惊险场面,听得思瑾和思源瞪大了眼睛,连李建国都听得入了神。简宁和王秀兰笑着往他们碗里夹菜。
就在这时,中院突然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吵嚷声,夹杂着女人的哭喊和男人的怒骂,动静越来越大,清晰地穿透了夜晚的空气,打破了这边的温馨。
李建国最先放下筷子,侧耳听了听:“中院这是咋了?吵吵把火的,打起来了?”
李成钢也皱起了眉头,仔细分辨着声音。当听到一个特别拔高的、带着醉意的熟悉嗓门时,他脸色露出一丝了然和无奈。
“好像是傻柱……何雨柱那儿。”李成钢说道,“听这动静,准是又惹什么事了。”
老吴端着酒杯,慢悠悠地咂摸了一口,眯着眼回想了一下:“何雨柱?哦……就轧钢厂食堂那愣头青厨子?我想起来了!”他放下酒杯,用手指点了点桌子,“你小子参加工作后拘的第一个,是不是就他?因为打架斗殴,铐到所里还不老实,嚷嚷着自己三代雇农成分来着?”
李成钢苦笑一下:“师傅您记性真好。就是因为打架,把人家许大茂揍得不轻。”
“对喽!”老吴一拍大腿,“是这小子!可不是个安分的主儿!以前隔三差五就得出点幺蛾子,不是跟人抡拳头,就是嘴欠惹祸。这才消停几年,老毛病又犯了?”
外面的吵骂声越来越激烈,还伴随着劝架的声音(能听出何雨水带着哭音和黄强努力劝解的声音),以及易中海焦急的喊声。
王秀兰有些担心:“吵得这么凶,不会真打出个好歹吧?成钢,你要不过去看看?你现在是副所长,别真闹出事来。”
李成钢本来想着傻柱那浑人,懒得掺和他的破事,但母亲这么一说,又涉及到治安问题,他作为分管领导,确实不能完全置之不理。他刚站起身。
却见师傅老吴也慢吞吞地放下筷子,抹了把嘴,脸上带着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致,悠悠地道:“走,成钢,陪你瞧瞧去。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刚喝了两杯,出去透透气,顺便看看这傻柱子又唱的是哪一出。”
老吴居然来了看热闹的兴致。
李建国也站起身:“我跟你们一块去,真动手了也好拉架。”
李成钢见状,只好点点头:“行,去看看。妈,简宁,你们看着孩子,别出去。”
于是,李成钢、老吴、李建国三人前后脚出了门。一到中院,就看到傻柱家门口围了几个被惊动的邻居,指指点点的。屋里,傻柱脸红脖子粗地梗着脖子,对面刘成师傅气得浑身发抖,被易中海和黄强死死拦着,何雨水在一旁急得直掉眼泪,刘玉华则已经跑得没影了。
老吴背着手,踱到人群边上,也不往前凑,就远远站着,嚼着几颗花生米,慢悠悠地嚼着,一副看好戏的架势,还低声对李成钢点评:“瞧瞧,我就说吧,这傻柱,到哪儿都是个惹祸的精。”
李建国一看这架势,就想上前劝和。
李成钢却拉住了父亲,他先是扫了一眼情况,确认暂时打不起来,毕竟自己和师傅也喝了不少不适应出面。
李成钢三人刚在中院站定,就看见傻柱屋门“哐当”一声被猛地推开。黄强微皱着眉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和尴尬,显然屋里那摊浑水让他难以招架。
他一抬头,正好撞见李成钢、老吴和李建国,脚步顿了一下,脸上迅速闪过一丝窘迫,勉强挤出个笑容打招呼:“李所,吴师傅,李叔……你们也听到了?唉,屋里头……正闹着呢。”
老吴背着手,似笑非笑地“嗯”了一声,目光越过黄强往那屋里瞟,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李成钢点点头,算是回应,刚想问问具体情况,就听屋里傻柱那带着浓重醉意的吼声又拔高了一截,清晰地传了出来:
“拦我?拦我干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傻柱的声音含糊却响亮,“……黄强!你别走!我……我还没说你呢!你说你,大小也是个公安干部……穿的倒是那身皮,可顶什么用?啊?刚才就知道当好好先生……真遇上事,你、你掏得枪出来吗?啊?我都没见过你有过那玩意儿!怂包……”
这分明是在醉醺醺地指责黄强身为公安却连枪都没有,关键时刻派不上用场。隐约还能听见他带着酒嗝的嚷嚷:“……介绍的都是什么玩意儿…猪八戒他二姨…也敢往我这儿领…”
黄强站在门口,听着屋里连珠炮似的混账话,特别是那句针对刘玉华的刻薄评价,脸皮微微涨红,呼吸都粗重了几分。他攥了攥拳头,终究还是没回头理论,只是对着李成钢他们苦笑一下,笑容里满是难堪和克制,声音压低了些,带着歉意:“他喝多了,满嘴胡吣……刘师傅刚被气走,玉华同志也……唉,李所,吴师傅,你们别介意。我……我去趟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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