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钢在家喝完茶还没几分钟,就听见院内传来二大爷刘海中越来越高亢的怒吼声和二大妈带着哭腔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刘光齐试图解释却被打断的声音。
李成钢心里暗叹一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本想装作没听见,但不到两分钟,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和敲门声,接着是刘光福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成钢哥!成钢哥!您在吗?求您过去帮忙劝劝吧!我爸他……他听不进去啊!”
李成钢无奈,只能应道:“来了来了。”他起身对屋里的自家人示意了一下,便跟着刘光福一起来到后院。
只见二大爷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一大爷易中海、三大爷阎埠贵皱着眉站在一边,许大茂也揣着手在一旁,连傻柱都晃悠了过来,伸着脖子往里瞧,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二大爷刘海中一眼看见李成钢,像是找到了救星,或者说是找到了一个能“主持公道”的权威,立刻大声道:“成钢!你来得正好!你是咱们院里能人,现在是堂堂派出所副所长,是副科级干部!今儿个这事,你来说道说道,评评这个理!”
李成钢连忙摆手,笑着打圆场:“二大爷,您这话说的!什么干部不干部的,在院里咱们都是邻居。您不也是轧钢厂的股长么?光齐老弟在钢厂也是副科长,大茂还是放映组的组长呢。大家都一样,都一样,可别说什么干部不干部的。”他刻意把在场有点“身份”的人都点了一遍,试图缓和气氛。
刘海中却没接他这个茬,依旧气呼呼的,但还是把李成钢让进了屋。他想了想,又对门口的一大爷、三大爷和许大茂说道:“老易,老阎,大茂,你们也进来,一起听听!”他这是想多找几个有“分量”的人来站在他这边,或者至少做个见证。
傻柱一看没叫自己,也想跟着往里挤,嘴里还嚷嚷:“哎,二大爷,我也听听……”
“去去去!没你的事!一边呆着去!”刘海中正在气头上,毫不客气地一把将他推开。
傻柱被推得一个趔趄,脸上挂不住,还想梗着脖子说几句硬气话,但一抬眼看到刘海中那铁青得吓人的脸色,再瞟见旁边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那因常年干锻工打铁而格外粗壮的胳膊正攥着拳头,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只得悻悻地退到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小声嘟囔着。
几人进了屋,关上门。刘海中气呼呼地把事情原委又说了一遍,无非就是指责儿子刘光齐翅膀硬了,眼里没有父母,这么大的事不提前商量,就是要入赘到老丈人家,跟着老丈人去石城工作,忘了本等等。刘光齐则努力解释是为了前程,并非入赘,过几年就回来。
李成钢、易中海等人听完,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清官难断家务事,尤其是这种关乎个人前程和父母情感的抉择,外人根本没法说谁对谁错。
易中海先开口,打着官腔:“老刘啊,消消气。光齐也是为了工作,为了更好的发展嘛,年轻人有上进心是好事,你要理解支持。”
李成钢也赶紧顺着说:“是啊,二大爷。光齐这不是正和您商量吗?一家人,有什么事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谈,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光齐的孝心我们还是知道的。”
许大茂插了一句,说了句看似公道的话:“二大爷,要我说,石城其实也不算太远。有时候人在职场,身不由己啊。为了工作调动,也是没办法的事。”
刘光齐见有人帮腔,稍微有了点底气,想了想,抛出他准备好的方案:“爸,妈,我真不是那个意思。要不这样,我把我儿子彦志留在您二老身边,给您们做个伴。我去了那边刚开始肯定也忙,孩子带着也不方便。而且,我跟我岳父再说说,想办法争取个招工指标给家里,这样光福以后说媳妇也更容易点,怎么样?”
一直哭泣的二大妈听到这里,更是悲从中来:“儿啊……爸妈哪里是图你的东西,图你的钱财啊……我们是舍不得你走那么远,怕你在外面受苦,想看看你都难啊……”说着又抹起眼泪。
刘海中一听更火了,指着刘光齐的鼻子骂道:“你少来这套!当年你去石景山钢铁厂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说就在那边好好干,常回来看看!结果呢?一年能回来几趟?现在又拿这话糊弄我!我看你就是被你那当官的岳父迷了心窍,根本不把我这个爹放在眼里!”
易中海还想再劝:“老刘,话不能这么说……”
“我就是太理解了!他才敢这么先斩后奏!”刘海中粗暴地打断易中海,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屋里一时间又陷入了争吵和哭诉的混乱之中。李成钢看着这场面,知道再劝下去也没用,这根本就不是能靠讲道理平息的事情。他只能和稀泥般地反复说着“冷静点”、“好好商量”、“都是一家人”之类的话,心里盼着这场家庭风暴能早点自己平息下去。而刘光齐的前程抉择,显然已经在这个家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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