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病榻惊变,血图索魂(盘龙垒,地下核心地堡)
地堡石室,烛火摇曳。权世勋(幼子)依旧昏迷在冰冷的石床上,脸色灰败,呼吸微弱而艰难。他肩胛骨的伤口虽经陈清河用“靖烽散”精心处理,狰狞的感染迹象被强行遏制,不再扩散液化,但深可见骨的创伤和肺部吸入的剧毒烟尘,依旧如同跗骨之蛆,疯狂吞噬着他的生机,无数次针灸和药物干涉,在这几个月以来艰难的对抗下总算有遏制的趋势。
白映雪半倚在旁边的软榻上,产后虚弱让她脸色苍白如纸,宽大的素白衣袍掩不住身体的单薄。权靖烽安静地睡在她臂弯里,襁褓中的小脸透着新生的红润,与父亲灰败的脸色形成刺目对比。那支染了脐带血的金镶玉簪,端正地簪在她略显散乱的发髻间,在昏黄的光线下流转着温润而沉肃的光泽。
陈清河眉头紧锁,再次为权世勋(幼子)施针。银针尾部微微震颤,引导着微弱的内息流转心脉。“二爷内腑受毒烟侵蚀太深,外伤失血过多…‘靖烽散’虽能压制菌毒,保其肉身不溃,但这生机…如同风中残烛。”他声音沉重,“除非…除非能唤醒他自身意志,否则…”
“表哥,尽力便是。”白映雪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目光却未离开丈夫的脸庞。她轻轻拍抚着怀中的女儿,仿佛在汲取那弱小生命传递来的力量。“他死不了。世勋答应过我,要看着靖烽长大,要亲手给影佐送终。”她的话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信念,仿佛在对着昏迷的丈夫立下誓言,怀里的小靖烽却是哇的意思哭了出来,不知道冷了还是饿了。
就在这时,昏迷中的权世勋(幼子)身体猛地一颤!一直紧绷的身体缓缓松开!似乎听到了女儿的哭声,陈清河惊喜的喊道:“太好了,有意识了!”
王有禄走了进来,带来的还有一个被血污浸透几乎难以辨认的、边缘焦黑的残破纸片。这是白映雪吩咐他秘密拿过来的,白映雪接过残片借着烛光,才能勉强辨认出上面用炭笔潦草勾画的、扭曲交错的线条,以及几个被血污模糊的、依稀可辨的日文片假名标注!正是权世勋(幼子)在北平“冰巢”核心区以命相搏、记忆并临摹下的“雪融点”分布图的最后残片!其中一条指向西北方向的粗线末端,赫然画着一个扭曲的骷髅头标记,旁边用日文潦草地标注着一个名字——“雪鸮”!
“雪鸮?!”陈清河也看到了残片的内容失声惊呼,老眼瞬间瞪圆!“赵奎不是死了吗?这…这图上怎么还有‘雪鸮’?!”
白映雪面沉如水!冰冷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比地堡的阴寒更甚!“表哥有所不知,这几个月来我们一直在提防,便是知道这个,为防节外生枝此事只有我和王叔知道!你忙于救治世勋,未防扰你心神,不曾告知,映雪不是故意隐瞒。”赵奎临死前的狂言——“影佐大人真正的杀招,早已布下!”——如同毒蛇般撕咬着在座各位的心神!“雪鸮”不止一个!或者说,影佐的“雪鸮”,是一个代代相传、潜伏至深的毒瘤!赵奎暴露身死,不过是这个庞大毒网中一个被牺牲的节点!真正的“雪鸮”,可能一直潜伏在更深、更意想不到的地方,甚至…就在这堡垒之内,看着她清理赵奎余党,看着她产女,看着她丈夫垂死!
“这图…指向何处?”陈清河并没有怪她的隐瞒,兹事体大,他知道轻重,但的声音如同冰珠落玉盘,冷冽刺骨。
王有禄仔看了一白映雪,接过声道:“这几个月来,我经过多幅地图比对…这残片所绘之地似乎穿过晋北,指向…绥远!甚至…更远!这‘雪鸮’…好像不在堡垒内部!不过..那赵奎…”他想起赵奎死前那怨毒的眼神和未尽的狂言,一股更深的恐惧攫住了他。
“堡垒之内,必有呼应!这几个月我们万分小心,才没有给他们可乘之机,但这毒瘤.....”白映雪斩钉截铁。她低头看着怀中经过安抚不在哭闹的女儿,又看向昏迷的丈夫,眼中寒芒爆射。影佐的毒计,环环相扣,狠毒深远!赵奎是明子,暴露了,死了,却掩护了真正的暗子“雪鸮”继续潜伏,执行着更致命的计划!这指向绥远的线路,或许才是影佐“雪融”计划真正的源头或终极目标!
第二幕:坐月钓枭,饵香惊鼠(盘龙垒,内院月子房)
堡垒内院深处,一间特意收拾出来、燃着暖炉、飘散着淡淡药香的房间,成了白映雪的“月子房”。权靖烽被安置在精巧的摇篮里,由一名绝对可靠的老嬷嬷日夜看护。白映雪半倚在铺着厚厚锦被的床榻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在“靖烽散”的调养和王有禄精心安排的饮食下,恢复了不少。她手中拿着一卷书,目光却落在虚空中,沉静如水。
王有禄垂手侍立一旁,低声汇报:“…地堡里二爷滑落血图的消息,按您的吩咐,‘不经意’地透给几个可疑的人了。赵奎那几个死忠旧部,还有那个一直对您掌权颇有微词的陈家三房旁支管事陈有福,这两天都坐立不安,私下碰头了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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