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迁坟的那家不是龙吟镇的人,是隔壁镇上的。听他说,他家祖坟那里要修高速公路,政府赔了点钱,让他把祖坟迁走。赵萱和那家人约了下时间,打算等处理完学校的事后,再去迁坟。
连着接了两笔生意,赵萱的钱袋子又有了进账,她笑眯着眼送走客人后,便转身进了后院。
赵萱笔直来到嬴政的棺材旁边,莹润的玉指轻轻往棺材上敲了敲:“嬴政,晚上和我一起出工吧!今天那高警察说,只要能证明你和我是同行,就能把你的户口落实下来,如今这个年代,黑户寸步难行,想买房都买不了。”
棺材里,嬴政静静地听着棺材外的话,那双如红宝石般耀眼的眼睛没有一丝杂色,在漆黑的棺材里格外醒目。
待声音彻底停下后,他才沉沉地“嗯”了一声。
赵萱也不管嬴政有没有上心,她蹙着眉头,略为纳闷地道:“晚上我要去镇小学查看情况,那小学是建在刑场上的,我两年前曾出手清理过那里的煞气,这才两年时间,煞气又冒出来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引起的?”
赵萱说完,见嬴政没再回话,便也不再唠叨他,告知了他晚上有活动后,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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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伸手不见五指。
半夜十二点,高来封准时到达赵萱家,他对这趟“抓鬼”之行,抱着极大的好奇之心。
赵萱见高来封到了,喊上嬴政,三人便出了门。
棺材铺离学校有些远,步行得走十几分钟,三人顶着绵绵细雨到达了学校。
而此时,学校一片寂静,静谧的空气里充斥着极为诡异的气氛。
高来封刚到达学校,就冷不丁地打了个颤抖,他拢了拢外套,心眼提到了嗓门里。
这一刻,连他这个不懂行的人,都察觉到了此地不同寻常。
太冷了,感觉就像掉进了冷窖般,冷得不正常。
赵萱回头看向冷得直打哆嗦的高来封,随即探出玉指,往他额心轻轻点了点。
一指下去,高来封只觉一股暖意,随着眉心之处慢慢扩散全身,把他身上的凉意驱散。
高来封眼睛顿时精亮,心下一激,看着赵萱的眼神充满了震惊。
...... 道法?
卧槽,敢情还真有道法这东西啊!
以前他对这种脱离科学轨道的事,一直半信半疑,这会儿他是不信都不行了。
算了,如今都不在天庭了,又何必压制她的天性呢?
随心所欲就是她的天性。释放天性,人之本能,下凡的神仙也一样。
赵萱与别的神仙不同,别的神仙皆有道体,而她却只是一缕清气成灵、日久得道而成的仙。
极秽之地,自有一丝清灵。
而赵萱就出生天庭的污秽之地,生于那种地方,她的天职就是清理污浊之气。岁月如梭,她从污秽之地脱灵而出,位列仙班。
因为她的出生之地着实上不得台面,众仙对她退避三尺,王母赐下一柄玉扫帚,封为扫把星。
赵萱在天庭时隐藏自己的天性,一直过得战战兢兢,小心谨慎,可是,一道能挣脱天庭污秽浊气的清灵,又真岂是一只绵羊?
赵萱带着徒弟回到镇上,沉下心来,又继续为停放在院子里的棺材上漆。
这是最后一道工序了,上完漆,这口棺材就算完工。
也是因为这口棺材,让她这两天都不能随意出手。
她的运势太过霸道,一但动手处理了别的事儿,霉气就萦绕周身久久不散,想要再继续开工,少说也得半个月后。不把强势的霉运压制下,就算三世育人之师,功德加身,也无福消受她在这时做的棺材。
赵宇回了店,从书包里把作业拿出来,趴在店里的柜台上,就开始写作业,这之前,还把赵萱扯掉的电话线从新接了上去。
待到了傍晚,赵萱见他沉浸在书海中,也没出声打扰他,收工后,亲自下厨煮晚饭。
*
两日后,下了近半个月雨的天空,终于放睛,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晰。
赵萱把棺材最后一道工序完成,净了净手,便让赵宇带上工具,与她一起去杨家。
修行不到百年的槐树精,这种小妖,正是赵宇练手的最佳对象,到时如果赵宇处理不了,她再动手也不迟。
杨家人自从得知他们后山出了棵成精的槐树后,全都心惊胆颤的等待着。
此刻,他们已然是顾不上已逝之人,连杨姓青年,都把他死掉的父亲抛到了脑后,不把林中那成了精的老槐树解决掉,他寝食难安。
赵萱师徒到达杨家村,一村子杨姓人家就迎了上去,他们眼底充满深深的恐惧,脸上却不得不强装热情。
“赵天师,里面请,里面请…”带表杨家人说话的是一个老人。
“不用了,我们直接去处理那东西,你们就不用跟来。”赵萱拒绝了老人的提意,看了眼赵宇,便踏着步子往杨家后山走去。
赵宇得了她的示意,从车里抱起自己吃饭的家伙就紧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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