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搓手,我抱着你。”
洛青婉听话。
盛明远抱着她一面走,一面寻可以避风的地方。他专注,便忽觉一双手抚上他的脸,他愣住。洛青婉声音很轻:“明远哥哥,你冷吗?”
是怕他冷,所以搓了手,给他取暖。
盛明远笑嘻嘻道:“明远哥哥怎么会冷呢!你看,满头大汗,嘿嘿嘿嘿。”
洛青婉连笑得力气都没有,心是喜滋滋的,却只能靠在他怀中,反复搓着小手抚在小脸上给自己取暖。
等到终于寻到一处避风的洞口,盛明远掏出火星子生起了火,又寻了些枯木挡住了洞口外的风,这洞内才满满暖和了起来。
盛明远也是伸手揽着她,拥在一处取暖,两人身前盖了他的衣裳,如同当日在曲县外的桃林一般。
……
浮光掠影,却勾起了唇畔的笑意。
“夫人笑什么?”盛明远低眉看她。
洛青婉摇头:“想起一些旧事罢了。”
盛明远想多问,踏雪自身后快步跑来:“夫人,披风。”
踏雪跑得气喘吁吁,还好,走了不远就撵上了。
夫人应当也没凉着。
盛明远给她披上,又在胸前给她系好。
她抬眸看他,眼底温柔一瞥。
趁着四下无人,只有踏雪,她轻轻垫脚,吻上他的嘴角。
盛明远微楞。
片刻,眼角便笑开。
(第二更)
踏雪眼珠子都险些瞪出来。
这周遭也没个旁人,“咳咳咳”,踏雪只得低了头,握拳佯装干咳了几声:“侯爷夫人,周妈先前有事,奴婢先行回府帮忙去了。”
她才有眼色呢!
盛明远笑着道了声“好”。
踏雪如获大赦,转了身便撒腿跑开了,要让她一直跟在侯爷和夫人身后,估计牙齿都得甜掉了。
旁人自然不知晓,她却是在洛家跟了夫人许久的。
夫人向来清冷,性子也算不得活波。
老爷没有中风前,还算好些。老爷中风后,她大多的时间在看账册,同洛家的总管事和大管事商议生意上的事,有空的时候会去看元宝少爷念书温书。
旁人家的小姐若是生得夫人这般美,心思早就花到容貌和穿衣上去了。可洛家偌大摊子生意,夫人闲暇时间很少,再除去同元宝少爷一处的时间,旁的时候便都拿来饮茶,看看各处送来的风土人情的册子罢了。
比起旁人家的姑娘不知清冷多少。
除却洛家的生意和元宝少爷外,夫人心中还关心的,便是鹿北商路之事。
鹿北商路起点连接燕韩和北舆,北舆过后的一段便是西域各国和塞外诸国。因着鹿北商路之事,夫人四月还去了趟塞外,也沿着鹿北商路一直行至北舆边塞。
鹿北商路和北舆之间隔了一段沙漠,风沙季节行路艰难。也正是因为这段沙漠,让鹿北商路在数百年里时续时断,并未稳定通商。再加上周边几国复杂的局势,每到朝代更迭,险恶的自然环境加上复杂的国与国之间的关系,鹿北商路随时可能中断。
四月时候,洛家的商队行至北舆边塞便没有再进一步。
夫人在北舆边塞外,迎着西北方向洒了三杯酒,叩首拜了三拜。
北舆边塞歇脚的一日,夫人就坐在客栈的窗边,远远眺望城中万家灯火的北舆。清冷的月光照在室内,也映得夫人一身清晖。
月光下,夫人哼得小曲婉转流长,同白日边塞孩童哼得分明是同一条曲调,却哼出了不同的悠远绵长。白衣翩翩,清冷好似谪仙一般。
夫人应当配上世间绝好的男子,踏实如是想。
只有世间绝好的男子,才配得上夫人。
……
翌日,自北舆边塞回程。
回程途中,却遭遇了大漠风沙,幸好商队中有多年经验的向导在,干粮和饮水带得也充足,除了在大漠中兜兜转转之外,人畜无伤。
风沙一连几日不停,约是在第六日上头,遇到了燕韩北部戍守的巡逻队伍,商队便跟着这巡逻的队伍到了燕韩北部戍边的军队。
知晓他们是燕韩的商人,叶将军亲自来见。
不想素来清冷的夫人,却在见到叶将军的玉佩后,露了笑颜:“想问叶将军,这枚玉佩是从何处来的?”
叶平秋哈哈大笑:“夫人有眼光,这枚玉佩质地光泽又有年岁,早前是一挚友的贴身之物,后来打赌输我,便愿赌服输。我等常年征战在外,见这玉佩上刻了“平安”二字,正好图个寓意。”
一掷千金,夫人从叶将军手中换了这枚玉佩。
回朗州的路上,便对着这枚“平安”玉佩笑了一路。
……
塞外一行,四月从朗州出发,等从塞外回程,都到了七月。
燕韩七月流火,却比不上塞外夏日炎热。
这鹿北商路确实不好走。
回朗州的路上,在客栈听人说今年天灾尤其多,特别是丰州,半数以上的土地都干旱龟裂了,不说颗粒无收,却也不少百姓遭了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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