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婉笑。
盛明远便朝郭太和道:“行了,从侯府一路送到城门口了,还让不让人走?”
郭太和没好气:“催什么!我是送嫂夫人,又不是送你!”
分明是玩笑话。
不待盛明远变脸,郭太和又凑上前,悄声同洛青婉道:“嫂夫人,祝你和明远早生贵子,日后宝宝出世,我来做干爹。”
洛青婉哭笑不得。
盛明远无语。
待得洛青婉放下帘栊,郭太和才朝盛明远道:“你我就不说了,此番入京,便是有君上暗中护你,你也多加小心。若是让旁人知晓你是君上的人,一定拿你杀鸡儆猴,盛家就你一根独苗,你悠着些。”
言罢,郭太和长开双臂,两人相拥。都会意笑了笑,片刻,才松开。
盛明远躬身上了马车,才转身道:“走了,京中见。”
郭太和亦在马车下挥手:“京中见,照顾好嫂夫人。”
盛明远睨他:“无需你操心。”
郭太和笑不可抑。
马车缓缓驶离,随行护在马车周围的侍从也相继跃马。
郭太和一直挥手,直至马车自城门口驶离,一直消失在目光尽头。
(第二更)
自硕城行出,中途几日倒也过得快。
踏雪先前的消息送了出去,不出两日便有鸽子送回信来,大致意思是:东家的消息收到,海城见,东家一路平安。
洛青婉放下心来。
自硕城东出,几日都在角州地界内。
郭太和遣人同行,有宁远侯府的人在,盛明远一路通行无阻。
只是第二日上头,洛青婉来了月事。
腹间隐隐作痛,额头上便沾了些汗珠。
踏雪冲了姜茶给她,洛青婉饮完就在马车上睡了。
这一路都是官道,好在也不算颠簸。
洛青婉醒来的时候,正斜躺在盛明远怀中,遂才想起早前她腹间隐痛,盛明远伸手给她揉肚子,她才缓和些,也阖眼睡着了。
再醒来,还是在他怀中,身上盖着薄毯,腹间放着灌了热水的暖手炉。
她应是睡了许久,他专注看着手中册子,眼下才发现她醒了。
“不再多睡会儿?”他将册子放在一旁,伸手抚了抚她发间。
她问:“睡了多久了?”
“个半时辰?”他约莫。
洛青婉诧异。
她月事最是难熬,腹间难忍的时候想寐一会儿都难,眼下却是睡了这么久。她伸手枕在脸下,只觉腻在这片温暖里,既不想睡,也不想起身。
盛明远便笑:“那再躺会儿。”
正合她意。
“方才在看什么?”她指他放到一旁的册子。
“哦。”盛明远伸手拿起那本册子,应道:“你昨日看那本。”
洛青婉接过,正是她昨日在看的那本海城经营册子。
“有何心得?”她忽得来了兴致。
“唔……”盛明远想了想:“钱家近来想来海城分一杯羹,花了大价钱,在海城投了药材生意。”
洛青婉“嗯”了声,“还有呢?”
“呃……”盛明远又想了想 ,继续道:“在海城原本还有两家做染坊生意的,因着染料价格涨了数十倍有余,一家减产,一家关闭了,关闭的这家被钱家接盘了。”
洛青婉才“嗯”了一声,又听盛明远问:“钱家这时候接盘做什么?”
洛青婉便笑:“生意差的时候才好接盘,难不成生意好的时候有人愿意给你接盘?”
盛明远似是有些明白,又似是有些不明所以:“莫不成这生意在莫家手上做不下去,在钱家手上就能运转?”
洛青婉笑了笑:“也不一定。只是眼下形势不好,莫家家业小熬不住,只能减负,钱家大,完全撑得起。等过一阵形势好了,这染坊的生意便也跟着起来了,先前砸进去的钱,很快就能出得来,便是出不来,也不伤钱家根基。可钱家若是等形势好起来,再想来分一杯羹,不见得能比眼下好。有时候投这些生意,都是赌以后,一眼能见到红利的不一定比看不清的好,反倒看不清的,才有人愿意往内里砸银子。”
盛明远轻咳:“这其中学问太大,你一个人可看得过来?”
洛青婉莞尔:“洛家有二十四个大管事,各看一门生意,又四个总管事,各管一类生意。再加上各地的掌柜,执事,少说也有几百人。更不计各处的伙计,帮工……”
盛明远轻叹:“不比管一个丰州简单。”
洛青婉覆上册子,眼中忽然一亮:“兴许,此番还能在海城见到钱誉呢!”
“听这名字,可是钱家的东家?”盛明远已经入门。
洛青婉便笑:“钱家的少东家,钱家尚且由钱老爷子在理事,钱誉在慢慢接手。”
盛明远颔首:“那夫人需小心些,我看钱家近来在海城兴风作浪,似是是铆足了劲儿想干番大事。”
洛青婉梨涡浅笑:“生意是越做越兴旺,总需要有人一道推波助澜才兴旺得起来。”
盛明远哭笑不得:“果真生意经难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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