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那门有生命一般,话音刚落,这门就打开了,颤巍巍露出一人,面色憔悴,银丝绕额,一身宽大的衣袍。
“你是何人?何时欠钱与你?”
王伦听着眼前的张教头说话中气还足,身体应该还好,可紧接着的剧烈咳嗽让王伦心又揪起。
“张教头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十年前拜托我爹修葺恁家祖坟,说好的连看护带植树清杂草,一年五贯钱,到现在了剩下的三十贯怎么还不派人送来?”
“我家祖坟?”
王伦不等张教头多说几个字,忙又骂道:“你忘了?陆十九做的人证!”
“陆,十九?”张教头把这名字念了第二遍,这才惊醒其中的异处,这六月十九不是女儿的生辰吗?
女子的生辰是机密,只有在出嫁的时候才交给夫家,一般的外人是不可能记得或者知道自家女儿的生辰的,莫非?
“奥,奥,这事我记得不太清了,可还有字据?”
“当然有!”
“那先进来吧,我给你取钱,咳咳”
王伦做个无赖状,抖抖肩膀胯骨走近张教头,“听说张教头富贵了,肯定不差这几个钱。”
哪知王伦往门里走,老王几个街坊也想跟着进来。
“不买干果!不买刷子!不买绣品!死皮赖脸跟进来干嘛!”王伦回身把众人推出门外,果断接过门板啪一声关上,至于有没有人受伤,那就不是王伦顾得上的了。
“张教头,快点啊,磨磨蹭蹭的是不是不想拿钱?”王伦亮出林冲给的信物,朝屋内一指快速跑进。
张教头一个激灵,连喊老婆子快来,也跟进去。左右墙头的瓦片一动,钻出四五个脑袋来,努力蹦哒着朝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