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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到此处,但见对方的眼神隐晦不明,似乎依然没有太大的神情变化,只微微向她凑近了一点。

高妙仪瞳孔微缩,但却没有要躲的意思,直到对方下巴抵在高妙仪的肩上,闷声说了句:“对,只是我姑姑木婉,早就去世了,我母亲的娘家早就没人了。”

这一点高妙仪是信的,若是此人没死,早就被查出来了,只是木婉消失这么多年,怎么会忽然找上左丘棠,又为什么会死了,这一切到底有什么关联?

想到这高妙仪抬手抚了抚对方后背,柔声细语道:“唐韵我原谅你了,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听到这左丘棠脑子里就像断了根弦,他酒量极好,此时也觉得酒劲渐渐上头,似乎觉得头沉得要命,忍不住把头往高妙仪颈窝处蹭了蹭。

只觉得对方身上有说不出的温暖,恍惚着说了句“我帮你。”

高妙仪伸手将对方的脸抬了起来“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左丘棠想抬眼看一看对方的脸,却只觉得头越来越沉,眼皮越来越重……

下一秒高妙仪看着倒在地上的左丘棠,拍了拍自己身上毫不存在的尘土,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偏殿,刚巧有宫女过来敲门“殿下,宴席快散了,圣上让奴过来催催殿下。”

“殿下,您好了吗?”

成宜然在里面是急得团团转,想开口,理智让他不能开口,但最终却不得不开口“去回禀圣上说殿下马上就到。”

小宫女在门外没了声音,过了好一会才回了句“是。”

等到门口的宫女走了高妙仪才推门进去。

成宜然看见高妙仪这才松了口气“殿下怎么去了这么久?”

高妙仪麻利的整理起装饰“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个熟人罢了。”

成宜然自觉的背过身去“那人可有为难殿下?”

高妙仪继续整理衣服“没有。”

成宜然听到这才松了口气。

“阙舟,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御史台的言官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那她就趁机添把火好了。

“若是这样,殿下的名声可就……”

高妙仪嗤笑一声“我又不是圣女,守着那名声做什么?告诉栾旭若想他妹妹好过,宴席散了之后来我公主府一叙,本宫等他。”

成宜然缄默不语。

高妙仪按了按太阳穴,今日不知怎么总觉得心神不宁,好像暗处总有一双眼睛盯着她。

不自觉伸手摸了摸腰间的荷包,缓缓吐出一口气,才起身赴宴。

走到池子边廊下的对角处与迎面而来的小太监撞了个满怀。

高妙仪轻抚额头,有些微怒“你怎么回事?”

小太监离她很近,也没作答。

等到高妙仪抬头看向他的时候,才俯身低首说了句:“殿下恕罪。”

她也并不想为难一个下人,只摆摆手“下次当心,否则一朝行差踏错,小命难保。”

小太监将头埋得更低,看不清面容和表情,声音也有些怪异“奴,定当谨遵殿下教诲。”

高妙仪从小太监的身侧走过时,一股熟悉的味道钻进鼻腔,不经意间勾起回忆,让她整个人都开始愣住。

这是云杉香,她不会闻错。

等到她回过神,身后的小太监早已不见了踪影,高妙仪转身追去,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沿路的每一个太监她都要上去确认一番。

可是不对都不对,不是这个味道。

宴席上成宜然遍寻不着高妙仪,出来一看可不得了。

高妙仪拉着成宜然有些高兴:“我好像看见元景了,不对,我真的看到无元景了,他就站在我面前,我还跟他说话了,阙舟是真的。”

成宜然安抚着高妙仪“殿下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殿下太累了所以看错了?”

听到成宜然这么说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到底是确有其事还是只是自己太累了所以出现了幻觉。

自从他死了之后自己的记忆有时候的确会变得混乱起来,梦魇和癔症越来越严重,常常在梦中惊醒,已经到了不喝药她就无法入睡的地步,她极其怕苦又不爱喝药,对谁的劝慰都不肯理会。

这一次不是因为怕苦而是因为喝了药就梦不见他了。

“我没有亲眼看到他的样子,可是我记得他的味道,我记得他身上的云杉香,不会有错的。”

成宜然没有办法帮高妙仪自己骗自己,只得反问“这香是他独有吗?殿下断定这香别人不可能会用吗?”

高妙仪摇头“我不知道,我不敢断定,可是感觉,我感觉他还在我身边,这种感觉我无法解释。”

成宜然眼见劝不动高妙仪,只能叹了口气郑重的说道“好,就如同殿下所说,如果裴元景还活着,殿下觉得他第一件事会做什么?”

高妙仪说起裴元景时眼睛里闪着光,连神情也不自觉柔和了了几分“他一惯不是个会吃亏的人,应当会报复我吧,我说过会等着他的。”

成宜然摇摇头“殿下宴席快散了。”

高妙仪摸了摸头上的金雀钗“命人告诉皇兄本宫旧疾犯了,先回了。”

一路颠簸高妙仪隐隐犯困,昏昏沉沉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是身在榻上,身上还披着外衫,抬头往窗外看去已是暮色渐沉。

高妙仪唤了声映月。

“成先生说殿下醉了酒这才昏睡过去,不然奴还以为公主旧疾又犯了。”

高妙仪砸了咂舌,成宜然虽然啰嗦但办事还算靠谱。

“奴给公主准备了糖蒸酥酪,公主可要尝尝?”

高妙仪嘴里发苦下意识点了点头。

还没吃两口,外面就有人通报,成宜然走进来小声说了句“殿下,人来了。”

高妙仪放下勺子“请他进来。”

然后又转头对屋子里的人说“都到外面守着。”

映月端着两杯茶放到案几上,又将房门敞开,高妙仪远远就瞧见对方由远及近的走来。

过长廊,入中庭,进房门,由人引进,昂首阔步,走的是一身浩然正气。

看对方颇有一种虽受胁迫,但宁死不屈的模样高妙仪就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