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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尹染为人如何,医术的确不成问题。

待将叶执阑安顿好以后,她长舒了一口气。

走出房间,那个少年抱剑依靠在门边,一扫初见时笑容无忧的模样,满眼里皆是戒备。

也是,一波三折,历尽千帆,谁还能如当初单纯。

她隐隐有些相信卫蔚的传言了。

她是大夫,叶隽颐死没死,她一清二楚,可他现在是活生生地站在这里,让她联想到当时那个侍女说的,卫蔚的异常。

叶隽颐也的确对她再无感觉,因而听到动静,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就又偏过头去。

外头霭月沉沉,天之将明。

这一夜,总算是要过去了。

那位“尊主”大人解决完了安王府,想要找人前来共商大事,叶执阑一倒,主事的就是卫蔚和叶隽颐,他倒是对卫蔚颇感兴趣,但卫蔚避而不见,让叶隽颐去了。

叶隽颐将来,必然是要成为叶执阑的左膀右臂,他需要在无人庇护的情况下独自成长,或是打击,或是机会,但远飞的鹰,又如何能畏惧风雨淋湿了翅膀。

这个道理她不说,叶隽颐也明白。

两个人就是在花筑水榭里见的,一间雅致的小院子,在这场战斗的洗礼下,倒仿若遗世明珠般。

叶隽颐一进院子,就看见一个戴着面具,披着玄色大氅的年轻人坐在亭子里烹茶,那小炉里火势正旺,茶水沸沸作响。

年轻人看向他,勾唇笑道:“坐。”

叶隽颐一撩衣袍,对立而坐,神色依然戒备,尽管一肚子疑问,却没说话。

以不变应万变,是在情况不明时,卫蔚跟他说的最多的话,他如今也能掌握的得心应手。况且眼下这一出,应该是这些人有求于他们,主动权在自己手上,贸然开口,易失先机。

“喝茶。”年轻人倒了一杯茶,放在叶隽颐跟前,叶隽颐颔首。

场面就这么尴尬的静默,年轻人起了兴致:“小郡爷,你难道不好奇,这过去的一夜发生的事儿吗?”

叶隽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置身其中,有何好奇。”

就是不接他的招。

“说句大不敬的话,小郡爷可知,今夜若非得我命令,您如今怕是尸骸无存。”年轻人有些得意。

“哦,这么说来,那些人,是你的人?”叶隽颐眉眼一动。

话已至此,他便大大方方地承认下来。

“是我的人。”

“那你的人,将我们逼至绝境,又在临门一脚把我们拉回来,就为了让我们承你的恩情?”叶隽颐看他的眼神如同看傻子。

年轻人也不恼:“自然不是,安王谋逆,非一时起意。若不能抓个现行,他一个亲王,什么样的理由能将他一棍子打死?若不能一棍子打死,岂非是放虎归山。如今,我已经将安王府斩草除根,替你们解了这个心腹大患,比起你们今晚的损失,我的这个诚意是否还算足够?”

叶隽颐看向他,突然感觉到,这是个极危险的人物。

他纵横谋划纵然没错,可他的模样,是万物可为棋子。

他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人,操控着一切,感受着成功的快感。

叶隽颐思忖片刻,问道:“那你想要得到什么?”

“千崖洞成为天下第一派。”

“江湖之事,朝堂介入毕竟有限。”仅凭这个理由,不足以让他如此煞费苦心。

“我与安王有深仇,有这样的好机会,既能让我血洗安王府,不用追究责任,又能让我卖你们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年轻人端起茶盏,抬手虚敬了敬,轻轻品了一口,“好茶。”

原本叶隽颐想问他,就不怕会被问罪吗?话要出口,还是停住了。

是啊,他们现在还在他手上呢,只怕在好好的脱身以前,他必然会求些自保的东西。

“你就是为和我说这些么?那我知道了。”叶隽颐面前的那杯茶已然没了热气,他欲起身而去,年轻人开口道:“安王,交给我我来处理。”

叶隽颐敛眸想了想,回道:“交给你未尝不可,但要留个活口。”

年轻人笑了,越笑越畅怀:“自然,有时候人活着,不是比死了更痛苦么。”

要见他癫狂,叶隽颐也懒待理会,顾自起身走了。

待他走后,廊下转出来一个身影,正是钟程。

“尊主,您如此大费周章,谋划今日局面,如今他们尽皆命在我们手中,为什么不一网打尽呢?不管怎么说,今日他们的确损失了人马,又如何能跟我们冰释前嫌?”

“一网打尽?钟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吗?你以为这天下,是你能吞下去的么?既然不能,就别去肖想,我的目标一直是亲手血洗安王府,又能全身而退,只有今日之局面方可成。”年轻人看着天边,只觉二十几年从无今朝这般快活。

“把老家伙丢到水牢去。”他吩咐完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忍不住笑道:“将他们父子俩关在一起。”

叶隽颐回去的时候,叶执阑已经呼吸平稳了下来,那箭头淬了毒,中箭的位置也凶险,方才命悬一线,好在尹染医术精湛,将他从鬼门关拖了回来。

卫蔚正坐在他床边,仔细看护着他。

“堂嫂,我猜这个人应该是安王叔亲近的人。”叶隽颐将见面的对话原原本本地告诉卫蔚,又说了自己的猜想。

卫蔚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他烹茶的方式,我曾见安王叔那里见过,安王叔每回有个小习惯,将一开茶倒在小杯里,放在左手边,他不常在人前烹茶,若不亲近观察,不会知道这个习惯。言语间分明是厌恶,可习惯上却不自觉模仿,这个人究竟是谁?”这也是叶隽颐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或许安王会知道。”卫蔚也在思考这件事。

叶隽颐有些羞愧:“我把安王交给他处置了,就让留个活口。”

“留给他吧。现在我们暂且为案上鱼肉。他谋逆已成事实,扣在我们手上暂没有用处。”卫蔚想了想,夸了叶隽颐一回,反倒让叶隽颐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年轻人说安王是虎,那他们便是狼,一样不能轻易给了活路,他们的援兵未到,且周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