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0日，天气不错，最低温度处于零下十度以内。
赵常山一早上走出家门，按照导航的指引，公交车加步行，花了半个小时，来到一间写字楼的二十层。
“老崔律师事务所”
名字十分普通的一间律师行，人数不多，除去前台接待，只有三间办公室。
从进门询问到汇报，前台小姐虽然不像服务行业，始终以微笑示人，却也普通话标准，讲话语速适中，声音柔美，有着自己的一番特点。
不时，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从最里面的办公室里出来迎接，握着赵常山的手，把他请进了办公室。
崔铁，华清大学法津系毕业生，岁月在他的脸上、头上，增加了许多风霜雨雪，人有点偏老，不过态度缓和，说话不急不忙，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见惯了电视剧中伶牙俐齿，从不知道示弱是何物的“大状”，突然之间有些不适应。
看完赵常山的证件和转让手续，崔铁示意稍等片刻，拿出律师事务所的公章盖上，又起身去保险柜取出一个文件袋。
“从此刻开始，我的保管义务结束了。老丛姑娘有你这样一表人才的贴心朋友，不管他们将来发生什么，也算此生无憾！”
崔铁明显知道丛雅新父女发生的事情，可惜能力有限，只能在业务层面给予最大程度的帮助。
“文件袋我没有打开过，里面的东西也许价值连城，也许是一堆废纸，如何使用，全凭你的安排。”
崔铁似乎卸下了满身的压力，有些隐情不便明说。
掂了掂文件袋，不沉，可能是崔铁话语的作用，赵常山顿觉有千斤的重量。
慢慢打开，先是本房产证，两层写字间，全是丛雅新的私人财产，授权书已经注明，赵常山拥有绝对的支配权，转手卖掉，将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文件袋里还有几张A4纸，打印着大约两百多个化学方程式。
最后一张，是丛雅新手写的娟秀字体。
“常山，当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说明你已经接纳了‘圣新传媒’。不知为什么，我很矛盾，即高兴你我心心相印，又痛苦你我天涯一方。今生不行，好在还有下辈子。此生，希望我仅剩的这点东西，能给你带来帮助，也不枉当年你对我的救命恩情。化学方程式是圣仁集团呕心沥血的结晶，有可能影响人类抗癌的历史，因为时间和客观原因，一年内处于停滞不前的状态，需要进一步实验论证和深化修改。你是卖掉也好，继续研究也罢，总之要好好利用它！”
一语道破其中缘由，赵常山推测，这些化学方程式，正是导致圣仁集团资金亏空、分崩离析的罪魁祸首。
可是，无价之宝被你刻意藏匿起来，我又哪有能力把它发扬光大？
不过，一个念头，不自觉地在赵常山心中生成。
没有大的发展，也许对某个人有用……
赵常山在做选择的时候，崔铁正暗暗竖起大姆指，文件袋里有什么，他一清二楚。
一个年轻人，可以说，据为己有后，算是一夜暴富，见到实物和隐形财产，竟然不动声色，像看到几张白纸一样淡定，这份定力，不能算前无古人，也能算后无来者。
“小伙子，希望老丛姑娘没有看错你，以后走正途、行正事、树新容、得佳绩，以慰对你的信任。”
最后，他还是谨慎地嘱咐一句，虽然走出事务所大门，二人即将形同路人。
对于崔铁，人如其名，如钢铁般铁面无私、正直不阿，为了朋友的嘱托，不加私心，赵常山从心底佩服他的人品。
“崔叔，能不能给我一张名片，能认识您，是我的荣幸。”
看来，赵常山是准备和大律师建立起熟识的关系，尽管他不知道崔铁的业务能力和法律知识水平，到底如何。
不过，从整个律师事务所的气氛来看，这点担心有点多余了。
离开事务所，赵常山直奔中心医院。
姚女士正在吃刁佳格给他剥得桔子，听到招呼刁佳格出去单聊，若有其事地点点头，在她看来，一辈子的幸福首先要从接触开始，一回生二回熟，三回生米不熟与能糊。
稀里糊涂搅在一起，彼此看清对方的真实属性，剩下的，除了两张证书，柴米油盐，都是平凡无奇。
“你给外婆下了什么迷魂药，一天天老是提你，脑袋都要炸了！”
走廊尽头，刁佳格憋了两天，终于可以问个明白。
“我……不知道！”
赵常山想解释，可是，不明所以，又如何讲得清楚？
将化学方程式递给刁佳格，赵常山说：“我猜你平常一直在钻研实验，肯定是为了外婆的病情，这些方程式，是一个大集团多年的半成品，放在你手里，也许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只听赵常山说，刁佳格不以为意，如果用这种方法接近自己，只能说赵常山心思缜密，却用错了方向。
可当她把方程式一个个经过眼睛扫描，顿时僵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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