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未定的他,搜了下自己身上,发现一个锦囊。
他赶紧打开一看,险要昏倒!
上面只写了一行娟秀的小字:既来之,则安之。
他终于明白昨夜他劝酒时,其余人同情的眼神了。
原来大伙,是同情他。
他心虚的将头探出窗外看了看,原来是一列车队。
同城的女子皆由骡马送入京都,再待皇帝择日挑选。
待停马休憩之时,他跳下马车,照着清澈的溪水一看,自己果真变成了王二小姐的模样。
他抚着自己的脸,差点哭出声来。
苍天啊!他堂堂三尺男儿,竟要变作女子嫁给帝王啊!
这还有天理么!
他身后又几名秀女交头接耳道:“哼,当真以为自己美貌无敌,还在那顾影自怜……”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
玄清子恍若未闻,还独自沉浸在变为女子的哀伤中。
完了完了,皇帝这把年纪还要娶妃,肯定是个色老头。
“走走走,快上马车赶路了!”几名官兵驱赶着秀女们进入各自的马车。
千百辆车浩浩荡荡,井然有序的驶向京都。
玄清子本来想找机会逃跑,却见几百官兵押送,牢牢紧盯,他如何逃脱得过,不禁暗暗叫苦。
阿蛮,你实在害我好苦啊!
这到了京都,便将众秀女分为几组,统一住进秀灵轩,由宫中年长的宫女教她们规矩。
玄清子一举一动皆在宫人监视下,行坐之间又得装出大家闺秀之风,好不自在。
夜晚睡的是大通铺,他又得面红耳赤睡在一堆环肥燕瘦女子间,再闻着身边人体香阵阵,简直生不如死。
就这么过了几日,忽听得宫人通传,让他在后院候着,有家人口信。
他左等右等,等来了一个驼背老头子。
这老头子头戴蓑帽,挡住了脸。一边咳嗽一边递给他一个锦囊,说是替他家人转交的。
他狐疑的低下头仔细瞧了下这老头子,天呐,阿蛮竟然易容成这副样子!
他质问道:“你是使了甚妖术,让我成了这副样子!”
阿蛮踮起脚尖,捏捏他的脸,肌肤吹弹可破,笑嘻嘻道:“如今这副皮囊不顶好嘛。”
他急切的抓住阿蛮的手:“姑奶奶,我错了,别玩我了,快带我走罢。”
阿蛮按住他,低声道:“如今晋元与陆苍勾结,现在这个时候采选,其中必定有诈。据我所知,当今皇帝绝非荒淫无度之人,怕是已遭毒手。你且替我探查一番,看看他们使得甚鬼伎俩。你放心,我早已用银两替你上下打点过,送你入宫绝无差池。”
说罢,又将一个锦囊塞给他,告诉他,什么时候需要她相助,打开锦囊便可。
玄清子跺脚急道:“人家才不要什么锦囊!人家要回家!”
阿蛮见他几日不见,已然这番女子作态,不禁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这时,听到一阵脚步声。
阿蛮连忙咳嗽几声正色道:“老爷让我告诉小姐,让小姐好好学学宫里的规矩,不要给宫里的嬷嬷凭添麻烦。”
“是,小女定不忘父亲教诲。”眼里却是恨不得杀了阿蛮,
阿蛮忍住笑,又使了些银子给嬷嬷,从后门里出去了。
这一切,却被一个人看在眼里。
这个人,便是吏部尚书丁礼的女儿,丁泌泌。
这丁泌泌自幼出身名门,向来目中无人,此次选妃,心中是十拿九稳。
看这王二小姐,家里不过是个土财主,平日行为举止又蠢笨粗鲁,但宫中嬷嬷又甚少责罚她,今日一见才得知,原是家中有人给她使银子。
丁泌泌
暗想,如今我与她同组,虽未正式选阅,但凡少个对手总是好的。
于是,她便差人报秀灵轩大总管领,说是王家小姐,王玉含私下贿赂宫女,有违规矩。
按照律例,采选时贿赂宫人,轻则杖责五十,重则罚籍没为奴。
大总管领听信了她,遂派人搜寻一番,却并未发现王玉含包袱里有贵重之物,又在嬷嬷房中搜寻,也未见有可疑财物。
几位教导嬷嬷一口咬定未曾受贿,既无凭无据,大总管领只好训诫丁泌泌一番了事。
这其中,当然是阿蛮私相授受之故。
丁泌泌平白在众人面前捱了一顿训诫,心里更是恨毒了王玉含,从此处处与她作对。
玄清子暗道,原来这些女子之间也不好相处,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
玄清子便似一粒锤不烂,咬不动的铜扁豆,横竖便与这位丁小姐杠上了。
平日里,到了用膳时间,丁小姐便联合同组秀女一齐挤兑她,也无人通知她,等她来时,大家早已把菜吃个精光。
如此反复几次,发现这王玉含仍是神清气爽,红光满面,更是气得要死。
这玄清子本就习得道家仙法,区区辟谷几日,自然不在话下。
接下来,又偷偷在她贴身衣物里放些毛毛虫捉弄于她,玄清子从未惧怕虫类,拿下便将虫踩得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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