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却独有丁泌泌落了水!
想暗算我?没门!
玉含忍不住叉着腰在池边哈哈笑起来。
其余女子惊慌失措的喊道:“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眼见那丁小姐在池里扑棱了几下,喊着自己不会凫水,渐渐便被水没了,下沉没动静了。
玉含一看,果真是不会凫水!
便纵身跳入池中,将奄奄一息的丁小姐打捞了上来。
替其清除口鼻泥垢,又嘴对嘴过了气给她,这才见她口中吐出水来,醒了过来。
丁小姐受此惊吓,哇的一声哭出来!抱住她紧紧不放。
见她嚎啕不止,玉含只好抱住她,轻轻拍她的背道:“不怕不怕,没事了……”
丁泌泌在她的安抚下,慢慢转为哽咽。
一时暖玉温香在怀,玉含竟红了脸。
突然,觉得腰间一阵针刺似的麻痛,她赶紧松开了手。
低头看向自己腰间,什么东西都没有,就挂了个锦囊。
就此作罢,她向众人交代一番,便回房更衣去了。
今日本就跪得腿麻,方才又如落水狗一般,浑身湿透,真是倒霉。
更了衣,玉含也是真累了,遂眠于塌上。
待醒来时,夕阳西下,已是黄昏。
她坐起身,发现桌上给她留了饭食,问了旁人,道是丁小姐替她留饭了,说谢她救命之恩。
她的确也饿了,狼吞虎咽一番。
月才上柳梢头,玉含也百无聊赖坐在窗口发呆,忽见窗下有黑影闪过!
她猛地一推窗,喝道:“谁在那儿?!”
只听得那人“哎哟”一声,是个女子声音,
原来是丁泌泌,恰被玉含推窗打到额头,额头红肿一片。
玉含问道:“你鬼鬼祟祟在窗下作甚?”
丁泌泌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嘟嘴说道:“我原是来与你道歉。不该捉弄于你,谁知又遭了这么个罪。”
玉含立即明白了,她既是想来示好,又放不下身段,故在窗前徘徊。
她笑道:“你我皆为同组秀女,相互提携才是,何必生了嫌隙。”
说完,又掏出一只小小白玉瓶,替她抹了药膏敷在额头上。
说来也怪,丁泌泌只觉得额上一片清凉,一会便不肿不痛了。
她大呼神奇,玉含便笑着赠予她。
她惊讶道:“如此神奇药膏,你竟信手赠人?”
玉含含笑道:“我家里还有,你且收着罢。”
丁泌泌推辞不过也就收下了,宛如亲姐妹般亲亲热热挽着玉含胳膊,拉她一道去亭中饮茶。
突然,自腰间又是一阵麻痛,他赶紧自丁泌泌胳膊中抽手出来。
丁泌泌问她怎么了,她只道是大抵被虫子叮咬了一下。
玉含心想,前头还巴不得要我死,这会又与我要好得跟姐妹花似的,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众人在亭间谈笑作乐,好一番光景。
很快又到了复选之日。
此次还有相师复勘秀女面相及推算八字,如此一来,又筛掉了一半人。
此次本应有皇帝皇后到场甄选秀女,不知何故,皇帝并未到场,只由苏皇后与太子晋元坐镇。
玉含只觉奇怪,向来唯有老子替儿子选妻,怎有儿子替老子择妃的道理!
太子晋元眼神扫过玉含时,稍作了停留,随后又与苏皇后耳语一番。
苏皇后面露不喜的看了玉含一眼。
玉含便觉得许是不受苏皇后待见,不过这正合她心意,早早放她出宫罢。
丁泌泌、莺娘都中选了,玉含却被撂了牌子,她心里松了口气,只想赶紧打道回府。
回到沐阳宫,玉含麻溜的去收拾包袱,丁泌泌、莺娘等人却拉着她依依不舍的话别,玉含表面也是作出不舍状,内心却想你们这群娘们可真墨迹。
这小姐妹们正说着话呢,突然敬事房派人来宣旨:皇上宣谕,太平承久,诸道昌平。夫天地之气,以阴阳调和,朕广选秀女,以充掖庭。
今宣,太和将军之女魏莛为妃,吏部尚书之女丁泌泌为妃,蓟州员外郎之女王玉含为妃,衡吴知县之女徐莺娘为嫔……
召了近百名妃嫔,此次人数之多,为历次采选之最。
于是,大太监马上着令她们入宫。
这秀女们纷纷相互道喜,便随着车马一齐入了宫门。
马车上,与众女子兴高采烈鲜然不同的是,玉含的凝重沉默。
选秀后,官家需下礼聘,以及册封大典,是以礼节繁缛,为何竟如此草率催人入宫?
其中必有古怪。
入宫当夜,皇帝便翻了莺娘的牌子。
敬事房的太监便把一丝不挂,含羞带怯的莺娘用锦被裹了,送去皇帝的寝殿。
第二日,日头高高挂,也未见莺娘归来。
玉含忍不住问起,丁泌泌不无羡慕道:“有诗云,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莺娘定是受尽圣宠罢。但愿我能与她一样,可获圣上恩宠……”
玉含深不以为然道:“帝王之爱,譬如朝露。还不如寻常人家,一生一世一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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