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尚有迟疑,玄清子立即说自己是道门中人,此乃道门秘法,断无害人性命之理。
于是大伙都尝了,觉得鱼汤味道鲜美,鱼肉新嫩爽滑,有人喊着再来一碗,令阿蛮哭笑不得。
染疫的几人发了一场汗,便好了,都十分感激阿蛮。
疫疾必有源头可溯,阿蛮一一详细问过他们几人,都到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
发现他们有一个共同之处,均是曾经过了一个叫“牛山镇”的地方。
所遇之人倒也无任何异常之处。
阿蛮皱眉,又命知秋进城查探是否已有疫症蔓延。
不一会,知秋垂头丧气的回来了,说是城门已关,凡路过者皆不可入,城内百姓也不得随意出入。
阿蛮一听这阵势,官府严加守卫,已经封城,情知必是疫疾蔓延开来了。
她与玄清子趁夜,施了地遁之术,进入蓟州城内。
城内已经开始宵禁,街上空无一人。
于是二人前去孙记药铺去找小君宝,问个明白。
到了孙记药铺,见到药铺内灯火俱明。
阿蛮与玄清子翻墙入内,见到药铺里躺满了病人,院中廊檐下,皆铺了草席,供病人卧躺。
小君宝一家忙个不停,又是煎药,又是喂药,个个满头大汗。
阿蛮唤他,他起先被吓一大跳,继而回过神来,急道:“阿蛮姑娘,怎这时候过来!如今城内疫疾蔓延,你们还是快快回去罢!”
阿蛮肃然道:“我正是为此事而来。客栈已有投宿的几人染症,想知道如今蓟州城内情况如何?”
小君宝叹气道:“唉,此次疫疾来势汹汹,且书中药方都试过,病人毫无好转。我们家的药铺收留了不少轻症病人,另外一些病患则被官府安置于寺庙中,目前大部分病重者都是咳血死亡,有的甚至全家病殁。官府只管将死掉的人烧埋,知府已命人快马加鞭上报,京都还未有太医赶赴过来。”
阿蛮拿过药方来看,葱姜酒发汗,大黄煮水服之,她皱眉道:“如是普通疫症尚可对付,此疫疾不同以往,古怪异常,我明日设法送箴鱼过来,届时你以水煮之,汤肉皆可给病人服用,方可止疫。”
随后回了客栈,又让大牛去栒状山多捕箴鱼,以供城中百姓食用。
她又唤来毕方鸟,载她与玄清子去一趟牛山镇。
毕方鸟虽平日不待见阿蛮,但也知事态严重,便让阿蛮、玄清子二人坐于它的背上,展翅飞去。
毕方鸟飞翔迅疾,很快就到了牛山镇。
二人跳下鸟背,毕方鸟又化作一个小女娃,跟在玄清子身后,对阿蛮简直是鼻孔朝天。
阿蛮心想待会回去再教训你一顿,让你目无尊卑。
一入镇内,阿蛮立即嗅到一股强烈的尸臭味,就近推开几户人家的门,多是全家皆亡。
上至垂垂老人,下至襁褓婴儿,无一幸免。
阿蛮心中沉重不已。
玄清子看出她心中难过,默默的揽过她的肩说道:“我们再找找,应该还有生还之人。”
然而,他们愈走心愈凉,四处都是腐尸,恶臭扑鼻,蝇虫漫天飞舞。
阿蛮提醒玄清子小心,蝇虫也能感染到人,万不可被其叮咬。
最后,终于在一间文天寺找了一些僧侣,还有躲在寺庙里幸存的百姓,所幸都未染疾。
阿蛮又将随身携带的一只葫芦,倒出箴鱼的鱼汤,分与众人御疾。
说来也怪,阿蛮身上携带的这只葫芦也不大,但是汤水却可以源源不断倒出,玄清子好奇问之,她笑道,这只葫芦的名堂跟土蝼胥安的酒壶有异曲同工之妙,回头再与你细说。
接下来,她又问各位幸存者,镇上可曾发生过什么怪事。
有一年轻的僧侣走出来说道:“前几日,我去河边担水回来的路上,见过一个长相奇特之兽,样子像只刺猬,却全身通红,宛若一团火焰般从我眼前一闪而过。此后再也未见过此兽。”
阿蛮霎时一下明白过来了,叫过玄清子,毕方鸟一起走,去找那只状如刺猬之兽。
她交代了毕方鸟一番,毕方鸟飞入空中,口衔火精,喷出烈火,将有死尸的地方统统烧了个干净。
果然逼出了那只野兽,四下逃窜。
玄清子未曾见过此兽,问之,阿蛮答曰是犭戾(音利),生于乐马之山。但凡此兽出没过的地方,都会发生大瘟疫。
“只是,许久未曾见过此兽出山,为何会来此地兴风作浪?”阿蛮心中满是疑惑。
她怀疑又是陆苍故意为之。
但瘟疫之乱,于他并无好处,他仍需集结兵马,全力以对天庭,应当并无暇散布瘟疫。
阿蛮,玄清子,毕方鸟各分三路,围剿犭戾。
将它逼至一处绝壁之处,阿蛮提剑欲诛杀之,却发现那只犭戾逐渐幻化成人形。
此人非常熟悉。
竟然是武野!
阿蛮大吃一惊,武野不是已经起义失败,战死沙场了吗?!
莫非他起死回生了?
不对,他之前,明明是个凡人,又怎么可能是散布瘟疫之异兽犭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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