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盏黑亮的眸子看她:“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周自柔怎么知道,她房间里的东西又多又杂,有时候屋里一件物什只是被她随意一扔,隔日便抛之脑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皱眉,她半眯起眼,想挥开他作祟的指头。
“好罢,我告诉你。”裴盏捏了捏她的鼻尖,“我看见你抽屉之中有一叠信,很厚的一摞。”
周自柔突然就清醒了大半。
眉心骤跳。
她倒是讲这件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林藕羽在梧州之时,一直以周期性的频率给她送信,周自柔当时不好直接扔掉,便全部塞进抽屉中了。
裴盏很开心她醒了,他还不想那么早睡,他无声无息地挑开她后背的结绳,丝滑的肚兜便松开。
指尖不安分地游走,他低声问:“柔柔,那些信是写给我的吗?”
周自柔想实话实说,她想说不是,那是林藕羽在梧州写给她的。
可裴盏会问些什么呢?
为什么他给你些情诗,你却不扔掉?
你特意将其完整地保留在抽屉里,是对他也有意吗?
是不是从那时开始,你们俩便暗通款曲了?
想想还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当机立断:“是。”
少年唇角微扬,浑润如玉的眼,此刻灼灼似火烧一样。
“那若是有机会,你定要读给我听。”
周自柔唇瓣苍凉:“好呀。”
若是有一日她出了宫,她定会先将信烧了。
胸前传来一股凉意,周自柔蹙眉,只见她身前的肚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弄散了,大片大片地皮肤因此露出来,暴露在外。
少年头低下,黑发浓密掉落。
“柔柔,你好软。”抬头,少年吃吃地仰视她,他趴在她身上。
周自柔脚趾抓紧,全身窜起电流,痒意难耐:“裴盏你干什么,不是说睡觉了吗唔……”
裴盏又去招惹她另一边,温热湿滑的舌头激起极致的酥软麻栗感。他今天很是兴奋,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快感。
“裴盏!”
这天晚上,东宫里传来一声含着怒气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嘘,柔柔,被人听见就不好了。”
夜,还很长。
裴盏的脸一半在黑夜里,又恢复了饿鬼的本性,永远不知餍足。
~
“你确定他什么也没干?”二皇子拧眉。
侍卫刚从林府回来:“是。太子的马车在街头停了一个时辰,回来以后便坐着马车走了,属下一直守在林府。一直到次日,见那周家小姐跟着林少爷去给林家二老敬茶,接着便恩恩爱爱地回了屋。”
侍卫确定:“这几天林府里一切如常,太子殿下并未对其下手,林府也被属下监视了三日,确实毫无异样。”
“这不可能。”二皇子走来走去,“这绝对不可能。”
“二皇子觉得哪里不对?”
二皇子觉得哪里都不对,近日他上朝,太子的脸色没有任何异样,甚至还有如玉春风之态。
已经过了三天。
太子毫无反应便算了,林府也一点异样都没有?
这是为何?太子不应该是若无其事的反应,以这件事为最大的赌注,二皇子是真的赌输了吗?
“你先下去吧,容我好好想想。”二皇子按着太阳穴,他要参一参这里头的奥秘。
侍卫道是,“另外,二殿下。”
“下属听闻,皇上最近已经开始着手准备祭祀大礼,只怕是不久,就会将太子……昭告天下。”
“什么?”刚进门的九皇子听见,大骇,一个飞步到了侍卫面前,“你说的可是真的?”
“九殿下。”侍卫先道礼,“下属是听皇上身边的苏姑姑所说,她消息灵通,想必十有八九是确定了的事情。”
二皇子比起九皇子,显然要更沉得住气,“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空气一瞬间便得沉闷,令人窒息得压抑,二皇子晦暗不明,手搭在木桌边,把玩起他的扳指。
九皇子骂了许久,脏话从他嘴里冒出,一串接着一串。
二皇子本来心烦,瞄他一眼说了句够了。
九皇子憋着气看一眼他二哥,忍了忍,终于不再继续,他愤懑地坐下,手在桌子上“啪”一拍:“父皇当真要如此草率,将天下交到一个什么也不懂的草包手里!”
“天下是父皇的天下,父皇想给谁,那自然就是谁的。”二皇子薄凉地吐出一句,不辨喜色。
九皇子却不这么认为:“弱肉强食,只有强者才配以巅峰!他裴盏不过区区一个落魄子民,此刻飞上枝头,便真以为已经有身居高位的实力了吗?”
“要我说,我们就该早做打算,二哥,我已经拉拢了许多朝廷重臣,只要我们联名上书,就能让父皇撤了这名不副实的太子!”
二皇子斜睨他,指腹缓缓转动:“你可知结党营私是死罪?”
“我知道。”九皇子虎胆豹子心,“可我也知道,若是我们再不做点什么,真的来不及了,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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