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从文站在门边,难以自持,这样聪明伶俐的姑娘,为何会受到这样无情的对待,他深信无名的才华与性格,根本不会作出作弊的事,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或是……这些个上层的人,视人命如草芥,这一两个平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吧。
可是,谁都好,为什么一定是她呢?她满心为国为民的理想,更有倾城覆国的才华,曾从文把自己的期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对她就像是自己的妹妹一样,从来没有心生过半点妒忌,一丝厌烦,这样冰雪聪明又伶俐可爱的女孩,究竟是哪个人能下如此毒手!
无名正趴在后门边上的门槛边,看来是被人匆忙扔在这里的。只见她股上的的衣裙已经渗出了丝丝猩红,手上的关节处皆是淤痕,脸上更是不忍直视,脸颊两边皆是殷红的变紫的掌痕掌印,仿佛是路旁不知名的白色野花,恰如其来地遭到践踏一般,只是不知,这脚步,究竟是人的,还是畜生的,还是命运的……
曾从文跪在无名身边,双手不敢摸她的背,颤抖地僵在了空中,无名听见声音,努力地向前看去,却只能看到一个男子的布鞋,伸出手在那里摸索着,手指又火辣辣的疼得慌,就懒得动了,听天由命吧。
曾从文也不知如何是好,他对无名极为重视,又受恩于她,柳络筠也是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三番二次地交代自己一定要照顾好她,还有奕诸……若是让她知道,她会怎样呢?
“……无名,是我,”曾从文心中一阵愧疚与害怕,反倒说不出连续的话来,“对不起,我我没有留意,才会……”
“……”无名久久没有出声,曾从文一时也慌了阵脚。
“……是曾大人啊,我得给您一礼才行……”无名终于说话了,还不忘着该有的礼数,也是玩笑话。
总之曾从文也算是放下心头大石,无名还懂得与自己玩笑,看来还未伤及筋骨。
曾从文一时太多话要说,不知如何是好:“究竟发生了什么,刚才见你还好好的,才半天过去了怎么就……你要我做什么,你……”
“大人,我还要……继续考试才行。”
“……”
而奕诸这厢正拿着长剑对着那书生胡乱劈砍,那书生从容应付,心想:哼,果然这人先前只是一时好运而已。便准备一招制敌,赢得这一场的胜利。
“看剑!”
“只见那书生装扮的十八号考生从一味地防守开始反击对手,二十八号的考生能否继续卫冕胜利呢?”
那人趁着奕诸向他砍去被挡住,正要抽回之时,顺着她的轨迹便把剑向前砍去,奕诸抵挡不住,长剑被打飞了。
“呵呵,姑娘还是认输吧。”那书生倒没有进一步行动,只站在奕诸的对面,哂笑地看着她。
“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奕诸的语气还很轻松,抓着自己的发尾小辫子,对着他挤眉弄眼,“我好怕哟,小哥哥~”
“你这蹄子,该打!”那十八号考生追剑而上,奕诸向后跑去,正要拿回身后不远处的长剑,而那书生早就跟了上去,伸手便要刺向奕诸想要拿剑的手,谁知奕诸早就心生一计想要引他下局,可惜这书生太小瞧姑娘了,便这样掉进陷阱。
只见那精细的长剑“咻”的一声正要刺向奕诸的手,那寒铁折射出的刀光剑影闪过众人的眼睛,奕诸后脑可没长眼,只是对那剑气敏感,顿时便向左转身一圈,一膝顶在了那书生的手筋上,那书生霎时间便手酸腕辣的,一柄精巧的长剑便再也握不住了,正要掉在地上,被奕诸右脚踢起,趁着书生与众人目光正在那飞得高高的长剑之上,奕诸一掌把那书生重重推开,那书生本无准备,便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奕诸跳起来接过细剑,在那里随意舞着,倒也轻快称手,那书生还想起身,被奕诸一剑怼在脖颈处,再深半寸,便要见红,只得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怎样?你输了!”
无名股后疼得没有知觉了,当时无名一抬头,便看见了那人的脸,原是不由分说地便受了那人的五十大板,无名认得他是今日那个传声的小太监,因自己出声阻了他惩治平民,在主子面前得不了体面,倒被记恨在心,幸而那人也算是有个担待,打了三四十板便喝停下,原想给她个教训便算了,便睥睨着地上的无名问道:“知道你得罪了哪位爷吗?见你是个水般的姑娘,爷便饶过你了,记住了,祸从口出,少管闲事,不然下次你连如何死的都不知道,也没权利选择!”
冯克荣站起来说道:“这个女子公然在文武圣试考场作弊,有此手绢为证,如今我便从轻发落了她,杖打五十,逐出考场,三年不得考。”说罢便带着三四个官兵准备回去,众人也以为是无名作弊,这点惩治也无可厚非,还对无名指指点点。
无名那时还有些知觉,便啐他:“你,冤枉我!只因我在今日入场之时阻止你去欺负那些无辜妇孺,你便公报私仇,连带着你主子一样蒙羞,呸!”无名的股下极疼,可是还不想住口,“曾大人快来了,我定向他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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