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符宁熟习多年的细雨剑法,竟然不敌奕诸这毫无章法的反抗,从空中被打落下地,心中一时间难以思考,半跪在地上不知如何,而体内的真气也在胡乱流通着毫无章法,让他心神恍惚。
奕诸以剑相抵,心中对先前自己的表现大吃一惊,自从先前从郑入芸的一招金棱拳法中的回首望月中受重伤恢复之后,她的整个身体都被一股不知名的暖流包裹着,继而越打越轻快舒适,然后暖流在丹田内也慢慢积聚起了起来,形成一番力量抵在体内,在最后的对决中从她的身体里迸裂泄出,让她形成了一股强大的真气攻击,狠狠地击中了符宁。
“呼,呼……”两人在那里僵持着,众人也不知如何是好,整个赛场一片寂静。
奕诸心中一阵激动,调整着身体节奏与呼吸,此时此刻忽然又想起了这几个月以来的历程,可以称得上精彩离奇。
日出之处,是为临煜,西起桑山,东至煜海,然先帝秦武陨文衰,树敌八方,遭其南北乾象、褂陀二国相攻,届时帝秦不治而崩,百官受其旨,恩推三皇子昶王为帝,是为帝昶,改元承天。受其母宇邝氏以威武大将军宇邝褚为依据,昶帝以邓太师二子邓伽之议,力排百官争议,力推新政,决意从民间收入文武之才,不限男女老幼,以六月为期,举行文武圣试,从此救临煜于水火,解万民之困窘。
涣清镇富商林钰成之女林无名,自幼受其镇上落魄秀才陈尚贤之学,习得一套良臣治国,辅君爱民之策,恰逢文武圣试新政开设,正是感怀国难,苦于无处用才,便趁夜色违背父意,与丫鬟文娟一起,逃离涣清,前来丽城参与文武圣试。
二人改名无名、奕诸,意在脱离出身,以自己来救国救民,将来如何,也不至于连累旧家,无名的确只怀着一个为国为民的心胸,而奕诸却有自己更深的目的,她不知双亲长辈,却在内心中对中都有着莫名的向往之情,只要能够到达中都煜朝,她就一定可以找到自己的想要的东西。
来到丽城之后,两人先是认识身患臭疾的丽州知州曾从文,又结交了其意中人制香高手柳络筠,两人之间的爱恨情仇牵连无名奕诸,最后冰释前嫌,都困于一个“心”字;然后又在丽华楼结识了掌柜蔡斌遥、艺女子冰儿和火者童小虎,最后无名奕诸协助曾从文查明了丽华楼大盗一案,无名更是机缘巧合地擒住了那乾象国来的间谍丽华楼大盗;还有那个高大威武的珑王,无名与他交集不断,第一次是在丽城官府之前的会面,第二次在丽华楼之上,连奕诸也不知道的二人相会,正是苦闷的无名得到珑的指点,第三次便是奕诸有求,珑把无名从其未婚夫堂兄林秋荇的手中救出,甚至先前,在奕诸武试之时,无名就已经把自己的命都交给了珑。
“好了,你认输了吗?”奕诸平复好心情,看向符宁。
符宁低着头,不知是何表情,奕诸无法,只能僵持在那里。
“……可恶,”良久,那符宁终于开口说话,“我认输了。”
符宁抬头看向奕诸,满眼泪水,有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一生苦于修炼,潜心钻研师傅教导的细雨剑法,却始终敌不过师兄的剑法,时年三十有二,不仅孑然一身,还在江湖上依然默默无名,这使郁郁不得志,好容易得知了新帝登基,在民间广开言路,设立文武圣试,想着靠一身修炼多年的剑法夺得武状元,从此在中朝平步青云,一朝得志,没想到半路杀出这个程咬金来,明明江湖上大多高手不愿出山为伍,正是他展露武功强大之时机,偏偏自己又被这奕诸打败,一时想到这半辈子皆是那样碌碌无为,不由得涕泗皆流,他自然是不甘心的,自己难道永远都当不了顶尖吗?如此一想,便整个人崩溃了起来,他只能承认人与人之间的确不同,他面前的这个姑娘虽然年轻,却身怀高深功法,身体又是练武之才,比自己更有天赋,更有能力……
“怎,怎么了?”奕诸挠挠头,看着面前的符宁大哥那么大个人跪趴在地上哭得不像样子,自己也不好意思做什么,搞得好像自己在欺负他一样。
“好了,既是如此,那我便宣布结果了。”一旁的比试官员说道,他还在迷糊中,怎么眨眼间,刚才这个还在地上吐血的丫头就成功击败了两个汉子,成为第一了呢,我们丽州的武状元,真的得由一个女子来当吗?
场上的众人,墙上的看客,甚至连那个说书先生也不可置信地呆在原地,他们心里实在难以接受这第一届这么正式隆重的文武圣试,结果竟然是一个女子成为了武状元,打仗这种事情,明明应该是男儿为主的场景,就算是巾帼,都是极少数的那些粗糙且高大的女侠参与,哪里和这个看上去才及笄的姑娘有关?众人心里有数,却始终不愿意承认,因此会场还是死一样沉默。
“那我宣布……”那官员再不愿意承认,也得说话,只是刚开口却又被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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