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开口道：“我李世民登基三年，便打了三年的仗，从梁师都开始，再到北漠突厥，再到西域吐谷浑。”
“三年来，大唐数以万计的将士前仆后继，死于沙场。”
“这些人中，有你们的亲属，有你们的儿郎。”
“你们已经将能给的，都给了我，可我却还是让你们失望了。”
“所以，这第三杯酒，是我李世民与大家道歉。”
“同样，也是我李世民想要感谢大家，能我李世民看不清楚时世之时，还愿意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说完，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看他那模样，不像是敬酒，竟有一种要把自己灌醉的既视感。
一个四十多岁的独臂中年人在喝光酒之后忽然站起身来。
他道：“陛下没什么对不起我们的。”
“我们生在大唐，长在大唐，就应该为大唐效力，为大唐尽忠。”
“不说旁人，只说我老耿，从晋阳起兵推翻暴隋开始，我便追随在陛下身旁。”
“或许陛下没有注意过我，但破薛举，战宋金刚，杀刘五洲，灭王世充，歼窦建德，重创刘黑闼、徐圆朗，我都有幸都在军中见证。”
“我见证了陛下一路走来的血雨腥风，见证了陛下一路走来的披荆斩棘。”
“陛下一心为我大唐，何错之有？何用旁人给予改过机会？”
“我是老了，是没胳膊了，是拿不动刀了，但有一日陛下号召，我定重新入伍为陛下尽忠赴死。”
此番话一出，别说旁人。
就连李世民的心也被触动了。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举头望天。
他似是看见了当年那段戎马岁月。
也看见了当年那披荆斩棘一往无前的自己……
“战为大唐，战为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