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有种给爷爷一个痛快!话语透风,只因为牙齿掉了大半,血水口水止不住的流。
还有什么比现在更痛快?不如此受苦,佛岂能让你登极乐?徐杰答着,又说:这般的哀嚎还不到极苦的地步,得再帮你一把,把左臂的皮剥开,寻些蛆虫来。
狱卒闻言,却奉承了一语:还是太师手段高明,小的又学了一招。
徐杰摆摆手,又道:差人把尚书省的公文搬些过来。
诶诶,小的差人再给太师掌几盏亮灯。说完狱卒出门而去。
地牢越明亮起来,徐杰翻看着公文,朱砂笔写写画画,伴着哀嚎叫骂。
从死狗身上找来的蛆虫,爬满了被剥了皮的手臂,吸食着鲜血,不断往肉里拱着。
叫骂的声音越来越小,大概是摩天青也力竭了,喊不出来了,却又在不断抖动着手臂,想要把这些蛆虫抖落下去。
狱卒们忙前忙后固定着那已经没有了匹夫的手臂。
另外一个狱卒像是想起了什么,犹豫几番,开口问道:太师,小的们还不知太师要从贼人口中问出点什么呢?
徐杰闻言愕然:对哦,是得问点什么,就问问摩诃教坛在何处藏匿?
小的明白了。
另外一个狱卒也上得前来,开口道:太师,小的有一手段,还从未用过,要不要在此贼身上试一试?
徐杰不置可否,只是摆摆手,依旧看着公文,公文里正说今年夏雨来势汹汹,江西之地怕是又有决堤。看得徐杰皱眉不止。
长江黄河,养育着这个民族,却又要一次次折磨着这个民族。
人,生而不易!感恩天地万物,却又要对抗天地万物。
治大国,万万之民,衣食住行,生老病死,内忧外患。
牢房里架起了锅,煮沸了水,一条一条手臂上的肌肉,还有耳朵眼珠子,在水中不断翻滚。
还有柴狗留着口水等在一旁。
那哀嚎叫骂,慢慢变成了哭泣。
这哭泣之声引起了徐杰的注意,抬头看了看,说道:倒也不知你们摩诃到底拜什么样式的神佛,若是知晓,帮你寻来,你看着他们,祈祷着,心中也当安宁一点。
不想摩天青还真答了这一语:不动明王,圣主神王。
徐杰点点头:嗯,不动明王我倒是知晓,可以寻到,圣主神王却不曾听闻,帮不了你。
说完徐杰转头:去庙里弄一尊不动明王来。
狱卒已然出门吩咐。
回头来,方兴却进了门,说道:太师,天色不早了,这里下官盯着,太师休息一下吧。
徐杰摆摆手:今夜不眠了,公文太多,拖延不得,谢相公与刘相公也不知何时能到。
方兴点点头:太师,下官差人去打听一下两位相公哪日能入京。
嗯,有了消息及时来报。徐杰是真的需要有人能帮他,帮他处理这些琐事,这些琐事,却也是天下大事。
狗在大快朵颐,人在看着狗大快朵颐,也有人在看着狗用自己身上的肉大快朵颐。
不动明王也来了。
徐杰认真打量着这尊不动明王,问道:不动明王,好似说的是慈悲心固,不可撼动。佛陀们多是慈悲的,佛祖也能割肉喂鹰,如此可以往极乐成佛,这狗大概是真饿了,所以才能吃得这么相。不知你可看到佛光普照来接引你往生极乐?
摩天青闻言,当真抬头看了看,又低头闭眼片刻。
徐杰微微笑道:看来你们摩诃修行的法门不精深啊。
徐杰就这么自顾自的说,也不管那摩天青答不答话语。口中还道:渭州有旱,江西有涝,山东有匪,北地有室韦,中原有摩诃,西边还有拓跋。世间着实是苦。唯有这狗啊,吃得摇头摆尾,好不畅快。这狗兴许已登极乐。
狱卒闻言,却还奉承一语:太师所言有理,人当真不如狗畅快。
徐杰忽然问了一语:你做着狱卒差事,怕不怕将来登不上极乐?
狱卒腼腆一笑:太师,小的祖祖辈辈做的都是这贱事,生儿育女的,也养得个长大成人,年节时候,也能有一顿酒肉。年轻时候还多想着出人头地,而今知足了,年前寻了个游方道士算命,他说小的死后也是这份差事,阎王爷那里也缺小鬼狱卒。
徐杰忽然也笑了出来:若是到地狱里也能做这份差事,倒是不差。就是不知我死后在地狱里做个什么差事。
太师这份尊荣,不说做个生死判官,也能当个阎王爷身边的文书之类。这狱卒恭维一语。
另外一个狱卒连忙说道:胡说八道,太师岂能当文书?太师必然也当阎王爷,十殿阎王就成了十一殿阎王。
徐杰摆摆手笑道:若是当了阎王啊,你们两个就到我这一殿来办差。
荣幸之至,小的们求之不得。
徐杰点点头,抬头又看了看摩天青,开口说道:倒是你最好,地狱不收你。便再帮你积攒一些功德,宫了他!
狱卒阴阴一笑,回头挑选着工具,还道:这门手艺小的不如宫里的大师傅们精通,太师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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