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丁目的夕阳,是虚假的光。
看似温暖的人情味,只不过是表面的浮影,真实不曾被拿开,用以欺骗愚昧的民众。
无耻的人,哪里都有,不管是三丁目,还是双门洞。
柳生正一走得急快,身后的千元凛人不过就是晚了几步,就看不见他的身影。
叹气地离开“小学生”们吵闹的地,
千元凛人不敢审视自己都交了些什么朋友。
他怕自己太认真了,会忍不住的抽自己耳光。
中杯、大杯、特大杯。
每个人都说着不负过去,不畏将来,说说而已,想得别太美了。
背着书包,走在街上,是学龄的缩影,也是青春的味道。
没有特别的事情,生活才能美丽。
柳生正一站在一家鞋店门口,打量着门内的世界。
男人和女人,顾客与维特。
女侍应抱歉的低着头,“先生,真是抱歉,我们店里的鞋是按双卖的。”
她很诚恳,也很为难。
胡茬的男人失去了一条腿,是战争留给他的礼物。
他的眼神听到这话有些暗淡,无神的他已经听过很多的话。
“不好意思,您看我这里的钱够吗?”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零钱,看样子是攒了很久。
女侍应大致扫了一眼,这些钱只够买一只鞋的,“先生,真是抱歉,这些......可能不够。”
她没有怜悯他,她没有资格怜悯他。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想要一双新鞋,这里明显和他的衣着不符合。
这家店是市内最好的鞋店,所有的鞋都是从国外原装进口的,这些是奢侈品,不应该是他这样的人应该来花销的地方。
男人没有愤恨,因为他本来没有资格。
看着手里的一把零碎,他艰难地笑道:“是吗,这些钱不够啊!”
看了好一会儿手里的钱,他才回过神来,对着女侍应鞠躬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小姐,给您添麻烦了。”
女侍应连声还道:“不,不,不,先生,没能给您提供更好的服务,是我的问题。”
胡茬男人没有再说什么,在她惶恐的神情下转身离开。
她为什么会惶恐?
这已经不是他有能力去理解和解决的了。
战争已经结束了,
但是他们的罪责还没有得到审判,不得终日的他,终究会死在无人理睬的城市角落。
不甘心死在乡下的老家,他宁愿死在无人的城市,也不愿躺在荒野。
他和柳生正一迎面错过,连看都没有看这个学子一眼。
柳生正一戏看得正好,怎么会允许这胡茬男人走呢。
故意猛的一脚给他的独腿踹去,踹得他倒在地上,在豪华鞋店的门口,柳生正一居高临下的笑道:“你是个战犯吗?”
他的身上带着一股子的味道,那股子味道,以至于让柳生正一停滞不前。
独腿的男人,抬起头来,看向这个可恶与恶毒的年轻人,他那么年轻,他那么健全。
“年轻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们这些战败的垃圾,除了逃避与自裁,剩下的就是逍遥和法外。
而他,就是逃避的一员,不肯面对自己的罪责,不肯正视自己的未来。
柳生正一右脚踩在了他的腿上,用力的向下压道:“你是不是战犯?”
独特的技法,踩着一个地方疼,独腿男人的眼中终于带上愤恨,对着年轻人怒道:“你这是欺负我一个残疾人为乐吗?”
他为这个国家流血流泪,但是这个国家的“未来”却以侮辱他为乐。
柳生正一不太满意他的答案,一脚踢在他的脸上,淡淡道:“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而不是问我问题。”
这一脚踢得很稳,也踢得很准,一脚踢掉了独腿男人的一颗牙齿,疼痛比起屈辱,又算得了什么呢。
独腿男人摸了一把嘴上的血,杀过人的眼神看向了柳生。
没等着他发话,迎面又是一脚,将他踢到在地上。
“你不应该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鞋店内的人已经发现了门口的纷争,但是全是女侍应的店员们,没有一个人敢出来阻止。
那一脚踢破了独腿男人的脸,额头上的血往下滴落过他的眼。
肮脏与狼狈,耻辱与疼痛,让他心酸的哭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呵!”
夹杂着兔死狐悲的笑,两人就像表演了一场黑色的滑稽剧。
柳生正一走向前去,一脚踩在始终没有抵抗力的残废,踩着他的脸,很是不客气地道:“你这废物,又有什么资格哭呢?”
从书包你取出一叠现金,一张一张的福泽喻吉抽出来,让它们慢慢的飘落在独腿男人的身上。
柳生正一站在他的身上,宛如魔鬼地轻声道:“以后,给我当狗吧。”
没有等到独腿男人的回应,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有问,莫名其妙的打完人,柳生正一开心的撒币后,
开心的走了。
正如轻轻的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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