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个时辰过去,钟念卿的头发也已经擦得差不多了。
她斜眼瞧着顾乾安,语气认真的同他道了一声“谢谢”,而后起身便去拿自己之前换下来的衣裳。
她回身看着顾乾安,颔首道:“时辰不早了,本相先告退了,明日再见吧!”
顾乾安微微一笑,并不作任何挽留,笑道:“丞相大人慢走,乾安就不送您出去了。”
这般客套疏离的客气话,听在钟念卿的耳中,不禁有些好笑。
她转眸看着顾乾安,淡淡颔首:“那就这样吧,顾修撰止步,我与我家小厮这就走了。”
而之前在钟念卿进来换衣服的时候,小五便守在外面,听见里面自家大人所说的话,立马就迎上去,想要替其抱衣。
却被自家大人轻轻绕过,不过却有东西掉落在地上。
小五捡起来,只见是一块黑漆雕木,像一块令牌,不过却有些奇怪,上面刻着的图纹,也不知道是何意思。
他拿着那块东西,冲自家大人喊了一声:“大人,东西掉了。”
钟念卿回身看见那东西,立马将其拿过来,正要走时,却被顾乾安叫住。
“丞相大人且慢,”顾乾安快步走到她面前,垂眸看着她手上的那块黑漆雕木,试探道,“这个东西,能给我看看吗?”
钟念卿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看,但是在沉思片刻后,还是将东西放在他手上,让他看。
那块黑漆雕木上的刻纹,似是天上的雷火,也像是鳞纹,那鳞纹上仿佛钻着些细孔,密密麻麻的让人觉得有些恐怖。
她凑近了些,好奇的也再看了眼那黑漆雕木,问他:“可是看出了些什么?”
顾乾安反复查看后,便将那东西还给她,摇摇头道:“并未看出太多。”
钟念卿一听这话,不禁提起一口气来。
并未看出太多,也就是说,至少了解一点点咯?!
思及此,她心中愉悦起来,忙问他:“顾修撰知晓些什么,不如告知一二,我也好有方向去查。”
顾乾安定定看她,旋即摇头,见她不解,于是便指了一处椅子。
钟念卿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于是便同他走过去落座。
那人却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替她倒了一杯水后才走过来,递给她。
“这块木牌,我若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属于远僵内的一个小部里的罗刹令。”
他如此说着,仿佛在回忆着告诉她:“当地服饰上常刻有鳞纹,那似雷火,又不似雷火的刻纹,也是当地的信仰。”
钟念卿听到这里,微微颔首,追问道:“既然如此,那你方才为何摇头?”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顾乾安说道,“这东西我也是在图籍中看过而已,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实物,不过不确定,是不是那个小部的。”
顾乾安垂下眼眸来,不知在思考什么。
钟念卿听到此,心中也差不多有了底,她站起身来,同顾乾安道了个别后,便从正门出去了。
第二日,她进宫在御书房内,一呆,便是好几个时辰。
随后,关于此次祭祀大典上发生的事,也立即做了处置。
关于此次涉事官员,皆被罚俸一年,其中更严重者,比如工部尚书李贤,被罚俸一年,降为正三品工部侍郎,胡唯庸升正二品尚书一职。
此事到此为止,另外,祭祀大典重开,需得费上些时候。
不论是准备还是选择吉时吉日,需得钦天监再夜观天象几日,才有结论。
离祭祀过去大约半月里,京城之中几位大家族,一直在准备游园会。
此次游园会,参加的人均是京城之中有头有脸的贵门大族,以及各官宦之家的子女。
据说,大长公主会参加此次宴会,因而,不乏有各家有意让子女亲近一二。
若是合了眼缘,结了皇家姻缘,也算是为家族的兴荣,增加了活力。
而远在千里的大华寺之内,那位尊贵貌美,闻名天下的大长公主宋瑾玥,此时并不在寺中。
来往与山上大华寺和山脚下的小镇之间的那条路上,此时正有一队车队行驶在林间。
那车队倒像是商人运送货物的车队,为首的便是一名年近三十的男子,穿着一身灰色的衣袍,戴着冠帽。
那男子浓眉大眼,剑眉星目,气质明朗,周身都散发着一种温和的气势,让人忍不住亲近起来。
一旁有近侍上策马上前,面上露出一抹担忧之色,他道:“大人,公主连夜离开去往京城,这一路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男子目视前方,手中缰绳捏得紧紧的,他沉下声来,呵斥几句。
“公主自有分寸,我等不必妄自揣测,再者她身边有梨糖和紫苏贴身保护,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那近侍重重点头,行礼退下。
马车在林间慢慢悠悠的行驶着,约莫一会儿后又突然快速行进起来,一转眼便入了另外一片竹林之内。
离车队百里之外的官道上,只见一前一后的三匹骏马奔腾,马蹄呼啸而过,卷起一阵尘土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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