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打着哭腔道:“奴才原先不知道那个药膏来自何处,不是侯府落败,天医堂一夜之间,全换成了本草堂的牌匾吗?奴才出宫替太后娘娘取驻颜霜,才知道以后要断货了。”
没有驻颜霜,她这张脸怎么办?
太后急道:“如何就断货了?这跟天医堂有什么关系?”
“驻颜霜不能断货,是太后娘娘一向用惯的,奴才逼问之下,那个供货的商人总算如实交代了,说驻颜霜其实是出自天医药庄,天医药庄有一个陶滇来的制药高手,侯爷一直用大价钱供奉着,如今本草堂收了天医药庄,那人被赶出药庄,驻颜霜就供不上货了。”
太后只关心,以后还能不能用上让她永保青春的驻颜霜。
她不耐烦的开口打断元宝:“你扯来扯去,到底想跟哀家说些什么?驻颜霜跟你闯下的祸事又有什么关系?”
“奴才正是为了替太后求驻颜霜,才闯了这天大的祸事啊!”
他得到消息,皇上下朝后将百里炎召进了御书房,就知道那件事情定是败露了。
事到如今,再耽搁下去,等皇上找来长春宫,就是他的死期到了。
元宝干脆豁出去哭诉:“中间人说,除非助那药王夺回天医药庄,以后驻颜霜才接得上。如何才能夺回百草药庄,自是要本草堂倒了血霉。那时候本草堂的神医哪还能抓着天医药庄不放手?恰好阮夫人找到奴才头上,说阮家小姐在本草堂神医手上受了气,闹得阮国公府成了笑料,让奴才将此事通传入宫,好让太后娘娘替阮家小姐撑腰。”
“奴才就想着,太后娘娘只要负责变美就成,这点小事,哪能劳烦到太后娘娘头上?”
元宝笑得比哭还难看:“奴才就帮着阮夫人出手了,恰好阮国公府在京郊有处庄子,庄子里有个老妇人去本草堂看过诊,奴才就将那商家给的药,派人投进了她熬药的罐子里。那老妇人死了,庄头又挑唆老妇的儿子抬着尸首上本草堂闹……”
“出息了啊,借着哀家的名头,在外边胡作非为。”
太后打断他:“就这点事,值得你哭成这样?”
“要就这点事,奴才也不用哭成这样,可关键这事情落到刑部右侍郎百里炎手上。”
元宝竹筒倒豆子似的说着:“那药王谋划大着呢,让阮家这边闹上了,只是一个开头,他暗地里就撺着那庄头越过京兆府,直接去刑部报了案。”
太后就奇怪了:“此事如何能越过京兆府去?”
“太后娘娘大概不知道,阮小姐为了百里公子,拦着本草堂那个女神医的事儿,这整个京城都在传,百里炎不近女色,但是偏喜欢医术高的女子,与那个女神医眉来眼去的。”
铺垫了那么久,能不能逃过一劫,在最后一举了。
元宝将心一横,哆嗦着开口:“那卖驻颜膏的商人,传信给奴才,让奴才自称是承明殿的公公,去刑部传个话,让刑部尚书接下这桩案子,再转交到刑部右侍郎百里炎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