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想要什么说法?”
“回三殿下,这段时间,市面上的盐越来越贵。
许久前就已是十两银子一两盐了。
百姓早已苦不堪言。
最近更是直接断了供,就算是拿黄金都买不到。
食盐昂贵,百姓都是吃一点儿买一点儿,没有囤盐。
市集断盐之后,百姓已经十几天没吃到盐了。
全靠西凉盐贩子会送来十五辆马车细盐的说法熬日子。
却没想到,三天前就到了收盐的日期,却一直杳无音讯。
今日不知谁说,并不是西凉贩子没有送盐。
而运过来的盐,都被军营里的军爷们给扣下了。
说是多吃盐才能有力气打仗。
百姓们实在受不了,一波人去了大营,一波人来了别院向辰王殿下讨个法。”
府兵说完之后,本以为慕容光也会慌乱不已。
毕竟这也算是百姓动乱,平息不好是要出大事儿的。
却没想到慕容光的表情十分平静,就好像这件事儿他早就料到会发生一样。
慕容光坐在方桌旁,修长的食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滑动着。
也罢,既然我不能放你走,那你走,我不拦着便是!
他撩了下袍裾,站起身来。
“本王去会会这些百姓。”
“三殿下!”
府兵叫住他。
“要不要带上些人?
百姓只是想讨说法,并无恶意,可说不准会伤到您。”
慕容光武艺高强,才不怕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
他也自信能说服他们。
然而他想了想。
“把府里的兄弟们都叫上吧!”
“是,三殿下!”
映雪公主虽在府中,可一直都是自由活动,从来没有被囚禁过。
所以府兵们一时慌乱之下,自动忽略了别院里还有囚犯之事。
府兵急急火火地出去叫人。
慕容光刚要迈步。
眼前忽然浮现当时云州城郊外在小院里养伤的慕容辰。
眼神无光、瘦骨嶙峋、终日酗酒。
虽然活着,却同一个死人没有任何区别。
每每想到这个画面,他的心就如刀割一般地疼。
他知道二哥离不开雪儿。
楚国映雪公主是堂堂北燕辰王快乐的源泉、是他心灵的补给,更是他治病的良药。
可雪儿也是个人。
再被他这样折磨下去......
到时,恐怕这世上再也没有能治辰王的药了。
昔日热热闹闹的太守府别院,如今已一片空荡荡。
只剩下婢女和老妈子们,还在做一些简单的活计。
男人们都出去干大事儿了。
此时,客房内,周景恰到好处地醒了。
他眸光凌厉,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从客院一路向慕容辰的卧房而去。
本以为这一路上至少要杀上个十几、二十人。
却没想到除了几个搬东西的侍从,连一个燕兵都没遇到。
一开始,周景以为自己的计划被人识破了。
故意摆了圈套在引他。
可仔细观察了一番,四周并没有任何埋伏的迹象。
他安心了些许,悄悄潜入了慕容辰的院子。
匕首一划,卧房上的门锁倏然脱落。
躺在榻上、眼睛已经哭肿了的映雪公主,心头一紧。
这畜生不是有要事同东吴大皇子商谈吗?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