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灯光下,谨王和林二主仆俩正在一遍又一遍的核算着,商议着:
“……主子,这三倍之数怎么算?这洗脸的铜盆,咱们是直接给买三个,还是按照这价钱的三倍买上等铜盆?”
林二没有办过喜事儿,对这些一头雾水。
谨王更没经验,他上辈子结婚的时候流行裸婚,啥也不懂就那么稀里糊涂地结了婚。
这次提亲也是媒婆怎么说那些下属怎么办,哪里操过这种心。
现在让他张罗这些,他很烦躁:
“这个你自己看着办,先按三个铜盆的价钱算!”
“那咱这笔银子从哪儿出?”
“从我这儿出——我虽然剩的钱不多,买几个铜盆还是买得起的!”
灯影里,谨王的声音很不舍。
王喜迷迷糊糊地摸了摸自己的小包袱,完好无损,根本没打开过。
他清醒了,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难道,难道谨王算的这些花费,都算在他自己身上了?
主子的财产他一点儿都没打算动用?!
这也太慷慨了!
王喜捏紧了小包袱,犹豫再三,终究是没舍得动用。
临来之前,主子交待了,若是谨王不开口要银子,那就先让谨王把这银子垫上,别拿银子出来了。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谨王既然是兄长,那就多多包涵吧!
于是,第二日王喜只管屁颠屁颠地跟在谨王身后买东西,至于银子,他是一点儿也没出。
谨王也没多想,毕竟七弟如今是被李多多捏在手里,又忽然要提亲,中间肯定有猫腻,没钱也正常。
到了晚间,看着一屋子贴着红喜字的物件,和谨王找来的三个低调没名气的媒婆,王喜表示很满意。
这个时候情况比较特殊,不找有名气的官媒婆是个正确的选择。
好听的奉承话也不要钱的往外撒:
“到底还是谨王殿下待主子最真心,要不是有您,主子在这世上无依无靠的,谁能给他主持这样的大事!”
“唉,我好歹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不管他如今怎样为了个女人跟我生分,我也不会真的对他撒手不管。”
谨王颇为真诚的感慨道。
穿到这个世界十几年了,一穿过来面对的就是皇家子弟间无形的刀光剑影,唯有七弟对他真诚相待。
或许也是因为七弟的生母死的早,和她一样,身后没有母族扶持,也就没有那么多心思,兄弟两人也算得上是相依为命。
如果七弟能够一心一意继续辅佐他,那该多好。
不过老丈人说的对,他的婚事可以简单一点,但是七弟的婚事一定要给办好,说不定七弟一感动,就回头是岸又跟着他混了呢?
存了这样的心思,谨王等到自己的婚事定了下来,过了聘以后,就带着王喜和置办的那些聘礼,领着三个媒婆去了仙台山。
陈婷婷一天听他要回仙台山去,立刻也闹着要跟去。
谨王很不解:
“上次你去是想嫁给我七弟,现在我七弟要定亲了,你跟着去不会触景生情吗?”
“那都是从前的事情了,现在我可是他嫂子,身为嫂子,操劳他的亲事,也是应当应份的吧?”
陈婷婷理直气壮地说道。
谨王:……好吧,这话说的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旁观者清,林二和王喜对视一眼,暗暗的为谨王殿下的智商感到着急。
这哪是什么要尽嫂子的职责,根本就是怕谨王殿下又为弟弟乱花钱。
唉,本以为李多多那一家子已经够抠搜了,万万没想到,谨王殿下娶的这个王妃更抠搜。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陈县令一看女儿要跟去,心里更是门儿清。
愣是在百忙之中抽出了时间,表示自己也要跟着去,拜见一下七殿下,还有未来的七王妃。
毕竟这些人都是以后要和他共事的,感情基础早早打好比较好,免得以后谨王殿下成了事,底下人拉帮结派的时候,他连个帮手都没有。
当然,这都是长远的打算了,陈县令觉得自己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去仙台山捞一个大功劳回来。
至于这个大功劳能不能捞回来,就看那位七殿下给不给面子了。
于是陈县令就带了一帮衙役,借口要出门巡查,就这么声势浩大的奔往了仙台山。
远远望见他们,可把仙台山下负责巡逻的土匪吓得不轻,拔腿就往山上跑。
李多多正托腮坐在田埂上看太阳呢,见那土匪慌里慌张地跑过来,不由得皱眉:
“什么事儿把你吓成这样?”
“官兵来了,官兵来了!咱们快跑吧大小姐!咱们人手不够,打不过他们的!”
“官兵?”李多多扫了一眼那土匪发抖的腿,再看看他发白的脸,心里大概明白了这人为什么被吓成这样。
自古以来,再猖狂的匪贼,听见“官兵”这两个字,都是要抖上三抖的,因为做贼心虚嘛。
可是……
“你们以前是土匪,可我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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